十臺擂這張絕殺牌,自己這方哪有能與之抗衡的人?
思索之間,王力波反倒是胡攪蠻纏起來,摸了口袋掏出火機,呲啦點燃。
“曾先生拉偏架倒是一把好手,我弟弟可還沒入土,眼睛也沒合上!”
曾羽微微皺眉,見他入戲太深也只能配合,於是伸手抽出腰間手槍,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砰——!
“懶得和你廢話,當家的說了和氣生財,我是不想你們鬧起來亂了三聯臺的攤子。”
“我的建議,你聽還是不聽?”
王力波也習慣性的往腰間一伸手,卻掏了個空,於是憤紅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喉嚨口的髒話終究在黑洞洞的槍口之下變成了一聲冷哼,沒有答話。
“正好青幫張霄昨天打完了七臺擂,接下來要對上的就是紅幫的八臺擂。”
曾羽看了鍾長一眼,把冰冷的手槍拿到手裡,指腹摩挲著槍身上的馬牌徽章。
“那麼就以這場拳賽為定奪,勝負之後怎麼賠償是你們的事,今天一過,都閉上嘴巴,行嗎?”
原本鍾長怕橫生事端,昨日已經掛上了免戰牌,但他早就被王力波氣昏了頭腦,此時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只想儘快狠狠扇他的臉。
馬卓打斷了手的張霄,十拿九穩。於是鍾長一直如同水紋般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生怕曾羽改主意似的趕忙答應。
“我沒問題。”
王力波陰沉著臉看了看鐘長,又望了望曾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曾先生可別忘了馬卓今天掛的免戰牌,要打也是明天才能打。”
“取了便是。”曾羽語氣平淡,注意力都放在手槍上,然後扭頭朝著鍾長問道,“如何?”
“取了。”鍾長見王力波一副吃癟模樣,心中火氣立馬消了三分,連帶著呼吸都順暢了些。
看仇人吃虧,比自己出門撿錢都要來的舒暢。
“這可是三聯臺開場來就定下的規矩,說取就取了?”王力波把胸口別花的西服一掀,雙手叉腰氣鼓胸漲。
“又不是幾個當家的定下的規矩,有什麼不能取的?”鍾長輕蔑一哼,斜眼瞥著王力波,嘴裡幫著曾羽說話,“再者說了,不管是稱號臺擂還是新雀,都是上臺打拳博富貴的,免戰牌擋了他們發財的路,本來就不合理。”
混在人群中的張霄見鍾長這般上道,忍不住極為欣賞的點了點頭,心裡面由衷的連道了三聲謝謝。
“五爺說的有道理,我也認同。”曾羽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張霄,似乎是眨了一下眼睛。
“那從今天起,便再沒有免戰牌的說法,我和五爺都同意,王老闆你意下如何?”
三票去二,王力波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就不再辛苦演戲了,於是默然坐下,一聲不吭。
“行了,既然大家都同意,各位在場的兄弟也都聽到了,那麼便請諸位做個見證。”
會議室裡滿滿都是繫著三色絲帶的各幫中人,見曾羽開口,要麼抱拳要麼點頭,冰冷高闊的房間裡到處都是答應聲,立馬熱鬧起來。
曾羽滿意的收起手槍,又縮回了椅子裡,似乎剛才主持公道耗費了她不少力氣。
“今天晚上乙字臺,青幫張霄對戰紅幫馬卓,恩恩怨怨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