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霄面色古怪,有些詫異的看了身邊袁惟一眼,摸了摸鼻子,“法租界是青幫的地盤對吧?”
袁惟也一臉懵,拳館賣酒不賣飯,這家攤子掙的就是看完拳腎上腺褪去後飢腸轆轆人的錢,隔了拳館就一條街。
誰吃了豹子膽?
徐六從醫生嘴裡得知師弟下輩子有可能下不了床後,眼眶通紅的從醫院裡走了出來,幾個徒弟不放心,也跟著他朝著三聯臺趕來,隨便拉了一個面色潮紅的看客,問了師弟李鶴對手的名字,便一路尋到了這裡。
他雖然一直勸師弟不要打拳,踏踏實實做個武館師傅就好,但不代表自己人被打成重傷他能坐視不管,師傅臨死前把攤子交給了他,他就要盡全力顧好所有人。
再者說了,他不打拳賽,但也從李鶴嘴裡聽到一些三聯臺的事情,丁字臺上,為何要下如此狠手?
於理他不應該來,但是於情,他不得不來。
“我來吧,你還帶著傷。”袁惟跨半步擋在了張霄面前,微笑的朝著賣米粉的老人叮囑道:“爺叔,你把車推遠點。”
徐六是為師弟報仇,看著袁惟出面,臉色冷漠。
“我要找的是打癱了我師弟李鶴的張霄,不是你。”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張霄恍然大悟,自己初來乍到的第一場拳,本來沒想下狠手的,但實在是因為太久沒有與人交手,沒有收住力道。
不過張霄並不可憐李鶴,即上拳臺,就早該有心理準備,他們是拿拳博錢,而張霄是拿拳博命,又怎麼會講究點到為止?
“先過了我這關再說。”袁惟輕輕一笑,掀了掀長袍,好讓自己雙腿不受束縛。
既然擺明了態度,徐六也不再多說,雙手撣掌,腳下微跨。
“查拳,徐六。”
查拳最基本的,就是二十八路彈腿,同時佐以僕步穿掌,以靈活善變著稱。
袁惟腦海裡閃過張霄用閉地肘打敗秦少陽的畫面,眼底浮現一抹狡詐神色,餘光瞥了一眼身側的張霄,這才抱拳回應。
“八極拳,袁惟。”
話語剛落,袁惟便欺身猛進,氣勢非同尋常。不過徐六顯然要比李鶴厲害的多,他並沒有選擇硬碰,而是右腳一撇,帶著身體便躲開了袁惟的進步錘拳。
同時左腳抬起,如同鷂子般靈活的在袁惟的胸口一踢,整個人便藉著力道後撤三步。
貼身短打不是查拳的優勢,這三步距離,才是腿法最兇猛的地方。
“看這步法,是七趟梅花的高手。”張霄仔細看著徐六的動作,既然九臺擂也是查拳高手,那麼自己多看看這個時代的查拳路數,總歸能有些收穫。
袁惟見對方起腳,嘴角噙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並沒有像張霄那般第一時間再度貼近,而是頓腳停步,拍了拍胸前腳印。
徐六看的直冒火,冷哼一聲後右腳再度躍步而出,同時左腳如同閃電般直奔袁惟頭顱。
論武術造詣,兩人其實相差不大,但是論實戰經驗的話,袁惟不知道甩開徐六多少條街,見他左腿踢來,立馬伸掌去按,想要學張霄也來一手閉地肘。
但徐六哪會讓他得逞,左腳踢出的時候右腳也猛地一蹬,雙腿似雙龍,猛如惡蛟的右腳帶著整個身體的重量狠狠的踢到了正準備踏身而進的袁惟肩上。
“好一手騰空擺蓮!”張霄眼睛一亮,心中盤算著要是自己的話,該如何去應對此招。
袁惟見自己未能如願,心中怒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他本就是今天才看到張霄用出,自己只是照葫蘆畫瓢,遠不能得到真傳。
“他定有拳譜下半本,要是我拿到手的話...”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痠麻痛感,袁惟眉頭一橫,再往前一步猛踏,逼得徐六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