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兩人持刀而立,卻不知道王力波早就離開了包廂,咚咚下樓,步子裡都帶著怒意。
“封鎖三聯臺,一個人也不準放出去。”
眼眶猩紅的王力波把佛凱的親手信塞進了巡捕司長手中,正準備離開,卻在後者驚詫的眼神裡停住腳,而後伸手。
“把槍給我。”
王力波左手褪出彈匣,用大拇指一一掄過澄黃的彈頭,默唸七聲後把槍別到了腰間。他腦袋裡沒由來的回想起了鍾長的話來。
“都說我們倆是三聯臺的兩條瘋狗,我不如你。”
王力波摸煙上嘴,菸蒂的綿軟觸感讓他很不舒服,“你確實不如我。”
煙霧隨著口中話一起噴出,如冰似鐵。
“我早就說過,惹急了,我他媽可誰都咬!”
三聯臺八層大樓似烏塔,黑暗、肅穆、冰冷、殘酷。
白色西裝的王力波推門而入,冷血、叛妄、欺惡、癲狂。
轟隆——!
冬雷驟響,冰雨應聲而落,一片紅芒從街角巷尾齊刷刷湧了出來,絲毫不在意砸在頭頂肩上的豆大雨珠。
嘴唇緊閉,腳下聲音卻整齊如鼓。
“幹什麼的!給我站住!”
沒了槍的警長此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乾脆一巴掌拍到了身邊已然被嚇呆的手下腦袋上。
“愣著幹嘛,給我攔住他們!”
鍾長站在最前面,他一步踏,身後眾人皆一步踏,隨著雨滴砸地的聲音,宛如天上雷。
紅絲帶不言,卻分外顯眼。
“佛凱將軍有令,此地劃為重點巡守地區,閒雜人等...”
警長手指街角立牌,卻發現毛筆大字被雨淋的已然看不清形狀,歪歪扭扭的幾行墨流像極了翻出土來倉皇逃竄的蚯蚓。
“再進一步,我就要開槍了!!”警長眼皮一顫,收回手指,一把奪過了手下的槍。
啪——
整齊一致的步響再度在巡警心頭爆開,雨滴落在銀漆手槍上濺起了細密水珠,警長凍僵的手一顫,扳機陡動。
砰——!
長刀劈在了圓盾之上,陳尋在接觸的一瞬間擰動盾身,卸去了張霄七成力,所以這一擊聽著如槍響,實則並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只是在銅皮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藉著盾牌上面傳來的偉力,陳尋舉盾順壓,右手短刀如同毒蛇般極為刁鑽的朝著還在抽刀回身的張霄腰眼扎去。
陳尋在三聯臺上堪稱無敵可不是說說而已,右刀左盾如臂指揮,一守一攻,把太極精粹發揮到了極致。
縱使是張霄此時僅靠左臂也來不及格擋,只能提膝磕腕,但陳尋旋即老辣至極的改刺為提,借張霄的力氣把他身側化開一道足有半尺長的口子。
頓時血流如注。
側著身子的張霄腳蹬在盾牌上,立即退身而出,想要拉開距離。
但佔了上風的陳尋哪裡會這般輕鬆任由他離開?一個滾身便貼著張霄的腳尖跟了上去。
“張霄要是雙手持刀的話,剛才的劈砍陳尋沒那麼輕鬆就能卸力。”龔紅泉緊皺著眉頭,“這樣看來的話,張霄落了下風啊...”
“他帶給我們的驚喜還少嗎?”
曾羽語氣仍舊是慵懶淡然,但正坐的身子卻出賣了她內心真實想法。
陳尋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被這樣一位太極拳宗師宛如牛皮膏藥般纏著,張霄眼皮狂跳,終於覺得光是左手有些吃力了。
青霄豎放身前,強行逼停陳尋,後者立馬提刀順刃而上。張霄哪裡會讓他得逞,後腳踩地,前腳毫不猶豫的暴踏而下,連帶著整個身體的重量宛如泰山壓頂般跺在了圓盾上面。
陳尋為了趨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