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城關看著下面高臺上還在和張霄激斗的父親,又想起了之前告誡他的話語。
“嚴守城關,護好大旗。”
雙手一拍黑磚,甲冑啷啷作響,齊炯咬牙拿槍。
“跟我走!”
二十座哨塔在弩箭齊射之下宛如刺蝟,跌落的燕國士兵屍體堵了水渠,血水蔓延到街上,煞氣沖天。
二百四十死士看著遠處堆簇的槍尖,腳下步伐仍舊沒有絲毫停頓。
渾身溼透的慕篤大喊,“解下空弩!雙手持傘!”
嗓音已啞,卻不妨礙每個人清楚聽到。
最後百米,關乎著澤州城的歸屬!
齊炯率領三百餘名大槍兵站定,看著白刃翻飛的俯衝人群,眉頭緊蹙,眼神堅定。
“趁亂偷襲?算我看錯了張霄,鼠輩焉能和我父親相提並論!”
大槍一舉,身後眾人皆錯身而站,見縫提槍。
“殺!!!”
滔天怒吼從雙方陣營同時發出,兩股洪流在碰撞的一瞬間便成了紅流,槍尖透心,傘刃割喉,金鐵聲血呲聲怒罵聲嗚咽聲交雜在一起,將這座沉寂了十二年的城池徹底喚醒。
一抹化不開的濃烈鮮紅,撕破了澤州城的昏暗!
徐覓白側臉被箭劃了一條口子,姣好面容因傷反而帶上了一抹英氣,此時雙目灼灼,一眼便看見了裝備非凡的少將軍。
“齊炯!”嬌喝如怒,徐覓白渾然不顧,提傘便上!
田噩眉頭一跳,雖說知道徐覓白劍術高超,但齊炯顯然也不是易於之輩,若是這般貿然上前,很可能得不償失。
於是連忙跟著她的腳步踏雨而上。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齊炯立馬甩開槍尖掛著的敵軍,眉頭擰豎,卻是看見了臉上帶傷的陌生女子。
雖不認識,但不妨礙他殺敵。
於是提槍便刺,手中大槍盡得齊炎五分氣勢,猛扎如龍,撞到了徐覓白撐起的鐵傘之上。
巨力傳來,徐覓白終究力氣不如齊炯,身子一矮噴血而出,不過旋即眼神堅定,腰肢擰動之間,鐵刃的縫隙死死卡住齊炯的槍尖。
徐覓白的步法身形,比慕老還要詭魅難料!
身後田噩一驚,“這女人步,難道出自長公主?!”
齊炯驚疑,想要抽槍回撤,卻發現被徐覓白死命拉扯,根本無法抽離。
於是眉頭一狠,一步猛踏,軍靴踩水而前,大槍再刺。
既然無法抽回,那邊將敵軍陣營捅個對穿!
徐覓白心中一驚,傘刃中的槍尖離她鼻尖只有不到一寸距離,現在齊炯再度暴起發難,她躲無可躲。
千鈞一髮之際,田噩將其一把拉出,鐵傘脫手,被齊炯長槍頂出去數米之遠。
“我來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