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勁聰呲牙咧嘴的晃了晃頭,受傷的左手還在微微發抖,似乎是他想要重新從疼痛之中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張霄對尤勁聰的話充耳不聞,打架就打架,一直嘴上叨叨幹什麼?
於是一步前踏,準備追上去繼續動手。
然而尤勁聰卻又連著退後了兩步,內心緊張表面卻硬撐著輕鬆,朝著小弟大聲喝道:“扔刀!”
早有準備的小弟立馬從腰間抽出一把開山刀來,隔著七八塊地板,瞄準尤勁聰就是一道弧線拋了過來。
尤勁聰還有高達百鍊的刀術專精,赤手空拳的話張霄能壓著他打,要是對方手中有刀,那形勢可就要逆轉了。
張霄眼中一冷,想也沒想就蹬腳飛身,擺了明要去搶這柄刀。
尤勁聰哪裡會讓他得逞,同樣腳下發力,迎著刀就衝了過去,雖說開山刀是朝著他飛來的,但兩人離刀的距離其實差不了多少,都是轉眼之間便已經接近了打著轉的鋼刀。
正想去握刀把的尤勁聰眉毛一挑,看見張霄也同樣伸出了手,不過按照軌跡來看,怎麼說也是自己先搶到,這樣一來的話張霄豈不是白白送給自己一隻手?
殘忍的笑意重新回到了尤勁聰的臉上,他似乎已經聽到了鋼刀剁骨的美妙聲音,這種感覺讓他血脈賁張,差點就要忍不住發起抖來。
刻著細密防滑十字花紋的黑色橡膠刀柄像是宣判命運的天平,並不公平的朝著尤勁聰傾斜,就在他的指尖馬上碰到這足以改變佔據的武器的時候,天平卻又突然改變了方向。
就像是被硬生生吹停似的,開山刀竟然在半空中滯停了剎那,尤勁聰原本勝券在握的眼神立馬變成了不可置信。
只是短短零點幾秒的停頓,就讓張霄的手,比他更早摸到了刀柄!
冷汗悄無聲息的瞬間爬滿了尤勁聰的背,他縮手的速度遠比伸手的要快,停也沒停便抽身回跑。
“挑那星!瞎的是吧!我他媽想扒你皮啊!”
一邊跑,一邊狠狠咒罵,尤勁聰只覺得自己彷佛在和閻王賽跑!
好在有機靈的小弟,立馬又抽刀扔刀,幾乎是遞到了尤勁聰懷裡,像是嚇破了膽的尖銳提醒聲響起,“聰哥,小心背後!”
握刀的張霄緊隨其後,尤勁聰聽到提示的時候已然來不及回頭,凜冽如冰的刀氣幾乎貼到了他裸露在外的後頸,他的汗毛根根豎起,面板像針扎一樣的疼。
眼底裡湧起的絕望神色變成了背水一戰的決然,紅血絲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網纏住了他的眼球,原本輪廓分明的肌肉再度膨脹,青筋迸現,就連脖子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疤。
尤勁聰此時只覺得自己身子彷佛都輕盈了些,想也不想便用盡了全身力氣硬生生把手中刀自左肩而下,平貼著面板插了進去。
刀口不可避免的把他背上拉開一道十幾厘米長的血口,但清脆的金屬響聲讓他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張霄驚咦,沒想到尤勁聰竟然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背刀擋下了他這記噼砍,這絕對不是百鍊級別能夠做出的反應。
自己這一刀,一定是觸發了他的狂暴狀態。
果不其然,轉身對敵的尤勁聰像是變了一個似的,雙眼紅的可怖,彷佛要吃了張霄似的猙獰咧嘴,手腕翻轉之下,鋼刀快的簡直要劃破空氣,在夜燈裡留下一道閃電般的白痕。
張霄心中一驚,但旋即眼中暴起了比尤勁聰更勝一籌的戾氣。
不管是比拳還是比刀,他張霄什麼時候怕過?
撩刀迎擋,兩人幾乎都卡著鋼刀能承受的極限用勁,刀鋒相撞之時爆起了串串花火,朗朗鐺鐺的聲音清脆悅耳,卻殺機畢露。
陷入狂暴狀態的尤勁聰就像是一尊只知道戰鬥的魔神,兩刀相觸之後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