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眥欲裂的許雄無法閃避,喉嚨裡發出了震天怒吼,眼裡竟恢復了一絲清明。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許雄雙手握住的大刀刀柄猛地向後頂去,像是重錘般從腋下突出。
險之又險的趕在肘擊後腦之前撞在了田噩胸口。
這下算是結結實實的讓田噩倒飛出去,手下甲士一湧而上。
見田噩埋進了人群裡,張霄刀柄接連打暈了兩人,腳底一擰,積水震盪,一個箭步便撞近了許雄。
站起身來的許雄見張霄貼近,不懼反喜,紅著眼大吼。
“找死!”
許雄並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又是一記拖刀劈砍,簡單粗暴,但勢不可擋。
張霄嘴角反而起了一抹笑意。
跟我玩以力破巧?
張霄不退反進,普通的直刃戰刀在他手裡比六尺長的大刀還要一往無前,只是短短半臂距離的蓄力揮舞,就義無反顧的撞上了許雄由上而下砸砍的白刃。
當——!
刺耳的金鐵相交之音響徹宅院,甲士驚停,田噩頓首,就連天上垂雨似乎都滯停了一霎。
許雄獰笑的面容宛如結了冰般凝固,賁張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向來無人可擋的絕招竟然被一柄再普通不過的直刀擋住。
自己不僅寸毫不得下,甚至還隱隱壓制不住。
兩刀在空中發出了茲磨之聲,直刀跳跳,像要上挑!
張霄隔著雨簾抬眼看向許雄,像是已然將獵物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惡虎,露牙伸爪,下刻便噬!
雨下而刀上,張霄抬步橫闖,手中直刃在擋下一擊之後已然不堪重負,挑刀而碎。
看著風揚白衣踏雨而來的張霄,許雄眼眶裡的紅血絲像是被火苗竄到的眉毛般迅速消失,死亡的恐懼終於佔據上風,換來清醒。
“許將軍上諫有功,既然都督宅邸已空,便賞給你了。”
“今日便要收繳戰旗,辛苦許將軍。”
“聽聞將軍戰旗增益低微,今天便再賞賜烏熊拔樹旗於將軍,不久之後,都督的白鳳破雲旗,也要歸將軍了。”
主公害我!
呲——
半截斷刃仍有餘利,血水自許雄喉間噴湧,還未落地,便被雨水澆滅了熱氣。
主將身死似乎並沒有帶給手下甲士多大的影響,田噩仍舊被圍而毆之,但普通甲士哪裡是田噩的對手,縱使不能一時脫困,但也對付的遊刃有餘。
“田噩,這次事件我拿主意,你看行嗎?”
張霄掂了掂手中斷刀,看向了那面戰旗。
“行!我服!快解我圍!”
噌——
斷刀穿雨而去,旗杆應聲而斷。
原本紅著眼亂糟糟的甲士,同一時間停下了手中動作,田噩趁機踢了幾下黑的,立馬抽身出來。
沒了戰旗加持,甲士們紛紛扔掉了手中武器,叮叮噹噹的壓過了雨聲,更有驚慌失措的,一屁股坐在了水上。
“滾吧。”
田噩揉了胳膊又揉腿,看著只剩下一具屍體和滿地武器的院子,朝著許雄努了努嘴。
“這個怎麼辦?”
“徐泰晚上不是要來麼,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