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霄的話似乎有魔力一般,讓狀若癲狂的王力波仿若雕像一般定在當場。
“九臺擂龔紅泉重傷之後,我有把握讓袁兄力壓哥老會兩兄弟,再踩到龔紅泉的頭上,坐穩八臺擂的位置。”
張霄慢條斯理的挺直了背,身體前傾,盯著王力波的眼睛繼續開口。
“如此一來,八九十臺擂都是青幫之人,王老闆獨佔九成分紅,剩下一成隨你心情賞賜給誰,也算是沒有壞了老爺子的規矩。”
王力波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說不出來話。
早在張霄來到三聯臺的第一晚就派人調查過他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想要博富貴的外地人。像這種如浮萍一般的草芥王力波見得多了,都是麻木、茫然、遲鈍、甚至絕望。
但張霄不同,王力波看見的只有宛如野火般升騰的野心。
他突然覺得張霄有些陌生。
王力波滾了滾喉嚨,終於嘶啞開口,“你憑什麼敢保證能靠一隻手勝過九臺擂?”
張霄伸出骨節修長的左手,一把扯開蓋在青霄上面的黑色綢布。
雲氣錯銀紋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就憑青霄。”
王力波一把扯下讓他有些悶氣的領帶,指著袁惟說。
“你憑什麼敢保證袁惟能坐穩八臺擂?”
張霄眯眼一笑,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就憑這個。”
袁惟見王力波看了過來,十分鄭重的點了頭。
“你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王力波似乎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到了張霄側邊的沙發上,努力剋制自己由於過度興奮而顫抖的右手,伸進西裝口袋裡,掏出了煙盒。
張霄拍了拍刀背,青霄錚鳴。
“我要一成。”
王力波深藏起眼中忌憚,站起身來雙手鼓掌,“好,你是老爺子看中的人,有資格拿這份錢,我答應你!”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王力波的親弟弟!”
張霄想起了劇場舞臺上陳放的靈柩,笑而不語,又把黑布重新蓋上。
“接下來該怎麼做?”王力波終於點燃了煙,吸進肺裡的辛辣讓他精神一振,伸手梳理自己的頭髮,翹起二郎腿。
“明天就打八臺擂,八卦掌步法靈活,擅長偏門搶攻,八極拳剛猛神烈,擅長以硬碰硬。兩者各有千秋不分上下,但我以命換命,他捨不得的。”
“明天八臺擂要掛免戰牌。”王力波眉頭一挑,“和你之前猜想的一樣,鍾長那老小子怕了。”
“不如你休息一天,也好恢復些元氣。”
張霄早有預料,於是不疾不徐的緩緩說道:“王老闆,今天已過,離元旦分紅還有四天時間,若是八臺擂掛一張免戰牌,九臺擂再掛一張免戰牌,那可就拖到月底了。”
張霄看了袁惟一眼,輕描淡寫道:“給袁兄講解招式,最起碼也要一天一夜,明天若是不上場打擂,時間來不及。”
“得逼鍾長收起免戰牌。”
王力波臉色陰晴變化不定,低頭揉額一口氣吸了半根香菸,沉吟良久,終於開口。
煙霧罩臉,遮不住眼中狠辣。
“埋了這麼多年的棋子,是該派上用場了。”
......
是夜,賈爾業愛路三十二號,王力波一身故意弄得皺皺巴巴,白色西裝上抹了不少新鮮的狗血,一塊紅一塊黑的,像極了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殘兵。
雖然熬了大半夜,但沒有一絲疲態。眼底的興奮勁被他壓得不露絲毫,門簷上燈泡隨著風搖搖晃晃,照得王力波影子像是一條狐狸尾巴般貼在他身後。
“冢本將軍,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王力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