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過?別的女孩子,這樣牽著聞鈺的時候,緊貼著她掌心或深或淺的肌理,似乎可以透過?這些摸到她的曾經?和現在。
聞鈺瞭解他的家庭,但他不瞭解她的,只能隱約感?覺出,那是他無法靠近的。
她應該生來是塊包在奢華錦緞裡的羊脂白玉,儲存的時候要避免陽光直照,忌汗、忌油脂,不能與硬物碰撞,需要放在專門的珠寶盒。
但實際上?,這塊冷玉並不只有被嬌慣出來的瑩潤無暇的透色,也並不完全是生人勿近的矜貴,相反,她有著溫暖的、堅密的、真實如?大地的掌心。
這是聞鈺身上?的矛盾。
潭揚為這種矛盾著迷,而且他不需要一定去?追問原因。
“有點癢。”
聞鈺低頭看他們交錯著的指節。
潭揚不敢太用力,他怕她反感?,只是很鬆地扣住她的手背。
“是嗎?”
他正?要鬆開,聞鈺卻更緊地回握住了他。
她淡淡的:“這樣就好了。”
“……”
心跳漏掉半拍。
一種他們密不可分的錯覺侵佔了腦海。
潭揚的心臟被她揉成很軟很軟的一團棉花糖。
他的胸腔迅速發燙,強烈的窒息感?湧上?來,說不清道不明,有人說過?,死欲和愛慾最強烈的時候是一致的,這話應該不假。
下一秒,他壓過?去?,將聞鈺抵在沙發的靠背,然後嚴絲合縫地吻住了她。
“唔——”
這是第一次他完全主動的吻,像場心甘情?願的墜崖。
聞鈺也沒?覺得?膩,她從善如?流地勾上?他的脖頸。
片尾,這個吻結束了。
聞鈺的頭有點暈眩,她在這種暈眩種睜開眼,看到潭揚眼角的溼潤,應該也不是淚,只是生理上?的液體。
他整個人的肌膚都泛著薄紅。
那是羞澀的紅色。
聞鈺有點想笑?,“不是你親的我嗎?怎麼紅成這樣?”
潭揚躲開她的視線,“有點,有點熱。”
有人嘴硬會顯得?很討厭,但他嘴硬得?很可愛。
他們的手仍舊牽著。
聞鈺低頭看了看,把自己手腕上?的皮筋拖到他的手腕上?。
淡粉色的,髮圈中?間還有個小巧的珍珠。
在他身上?顯得?有點突兀。
現在很多女生確定關係後給自己男朋友戴小皮筋,跟宣示主權一樣。
聞鈺沒?談過?那樣的戀愛,她完全不知道這層,不知道這樣做代?表著“潭揚有女朋友了,並且感?情?還很好”,她只是想這樣做,就這樣做了。
潭揚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他更不知道戴小皮筋的意思。
聞鈺給他戴了,他就戴了。
他理解成,她給他的禮物。
潭揚不會在她家過?夜,他知道把握分寸,不用聞鈺趕他,他很自覺的,沒?呆到晚上?就走了。
隔天下午六點多,他在工作室修復好一件景泰藍花瓶,然後就戴著他的粉色珍珠小皮筋去?了考古所。
潭揚一點兒?不覺得?這東西過?於可愛,會顯得?他沒?有男子氣概,聞鈺給他的,他肯定要一直戴著。
所以從他和門口的保安大爺打完招呼,再從正?門走到聞鈺辦公室跟前的這段一百米左右的路段裡,已經?有個眼尖的文物修復室的學生注意到了小皮筋的存在。
他馬上?告訴了他的好朋友,然後他的好朋友又告訴了其他人。
潭揚的人緣太好了,考古所裡沒?有人不喜歡他,他的感?情?生活當然一直也受到很大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