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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什麼,不過是看看您的誠意罷了…啊,啊,是啊,您老都來回整了我這麼多次還不許我回報一下啊。嗯嗯,沒錯,誰讓您當初就看我順眼呢?”
“是,是,您不是識人不明,不過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嘛!”聽著電話那頭暴跳的聲音,陳珏原本灰暗的心情開始愉悅起來。
“話說春市還真是好地方啊,”成功的安撫住對方,陳珏這才開始說正事兒。“您一紙召喚我能不來麼?是,是,當初不是年少不更事麼,虧您還記得啊。”
“嗯,工作啊?辭了。還不是您老的面子大麼,沒,沒,真沒忽悠您,說的是實話……是啊,您總不能看著那您最心愛的弟子喝西北風吧?您不把吃住啥的整好我還真就不去了……什麼?您當我義務勞動啊,沒有薪酬咱就不扯了,電話費挺貴的。”
“工作都辭了,您又不給申請補助,我還是不去您那裡添亂了……學習啊,您覺得跟您學了一年的徒弟還需要再交學費嗎?您有您的難處,我也有我的啊,咱家的一家老小您又不是不知道,就是餓死我也不能餓著我弟弟啊,當心我媽找你拼命……”
“嘿嘿,我哪敢威脅您吶,您當師傅的有肉吃還不許徒弟喝碗湯啊?咱家祖上三代貧農,國家主要扶持幫助物件,這都吃不上喝不上了,國家還能徵調我這個‘勞動力’幹活不給工錢啊,您說話都不頂用的話,我還是不去的好,萬一不開眼得罪了誰您都說不上話,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師傅啊,就衝您這嗓門也知道您老幹活是一個頂倆啊,徒弟我就不給您丟人現眼了……”
“也不多,吃的、住的解決後,一個月裡能有點兒給家裡,剩下的夠零花也就是了。我也沒要多少不是?師傅您就拿您那君子腹度徒弟的小人心,你徒弟是那樣人麼?”
“是,是,不給您丟人,不就是解剖麼,當年乾的還少麼,我可還記得呢,整整1342具大體,3168個局解,846個標本……徒弟的記性您還不清楚?就那年冬天您喝醉了說的話我還記得呢……”
“不敢,不敢,師母老人家是蕙質蘭心,溫柔嫻淑,哪裡會是河東獅吼……是,是,打死都不會說出去的……嗯嗯,把離職手續辦好,過個三五天就去春市。”
“後天?也太趕了吧,我家孃親大人知道了還不得來扒皮啊!嗯,嗯,好吧,我儘快……知道了,知道了,先去您家……帶,怎麼不帶就是我不去,也得把您要的東西弄過去不是……嗯,好,那就這樣,等我到春市在給您打電話,好好,就這樣,嗯,再見……”
掛掉電話,趁著現在心情好還是將辭職報告打出來吧。看了一眼還未開啟的電腦螢幕,嘴角勾起的笑怎麼看怎麼的透著股惡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
“李院長,這是我的辭職報告,至於您安排的‘進修’還是另找他人吧。”著重在“進修”兩個字上加上重音,陳珏一臉的遺憾。“您也知道我在醫院上班沒多久,一年多的時間足可以讓我看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區別,連您都看出來我工作上的缺點了,我還是回公家的醫院學習學習吧,也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不理會坐在辦公桌後的禿頭經理臉上的青白紅色,也不理會辦公室裡面原本就在辦公的幾位文員。陳珏將手裡的辭職報告輕輕甩到辦公桌上,臉上依舊是遺憾的模樣,但那樣子怎麼看都透著些虛假。“本來我還在擔心,這辭下的崗位如何,後來一想,李經理精明強幹,手下也有強人無數,還怕沒有人幹活麼……”
“陳珏,你……”
“李院長就不要再挽留我了,我這個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擔不了這個擔子我就不擔,還是找那能擔擔子的人來吧。免得有人說佔著地兒不那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