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三個月後我和朱白水,還有沈璧君都已死了,他怎麼還會留下這些人的命?”
玉如意默然半晌,悠悠然道:“但三個月的時間裡也會有很多變化的,連城璧會不會冒這個險呢?”
蕭十一郎淡淡道:“他一定會,因為他已沒有更好的法子可以選擇。”
玉如意忽然道:“你猜最貪生怕死的人是誰?”
蕭十一郎想也不想就道:“是柳色青和徐青藤。”
玉如意道:“為什麼是他們?”
蕭十一郎道:“因為他們兩個人都夠精夠奸夠詭夠滑,這種人一向認為自己的命比別人的值錢,他們也最知道怎樣玩權謀保護自己陷害別人。倘若這三個月內連城璧一定會栽跟頭,那麼一定是栽在這兩個人手裡。”
玉如意慢慢點著頭,道:“其次呢?”
蕭十一郎道:“是丐幫、青城派和天山派。”
這次他不等玉如意問出來,就解釋道:“丐幫現任幫主是出了名的懦弱無能;青城派的掌指驚雷羅世命卻是色厲而內荏;天山神鷹狂妄自大,卻是個外華內莠,多虛少實的人,這種人刀鋒架到脖子上,也許比誰都怕死。”
玉如意沉吟著,忽又道:“你為什麼沒有算上趙無極?”
蕭十一郎笑了笑,道:“趙無極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顧得上對付我?”
玉如意道:“哦?為什麼呢?”
蕭十一郎道:“因為趙無極也知道連城璧的秘密,連城璧也要殺他。”
玉如意道:“但趙無極豈非早已是連城璧的左右手?連城璧又怎會未戰而先斷一臂?”
蕭十一郎嘆道:“趙無極這個人反覆無信,卑鄙無節,只怕比徐青藤和柳色青更奸更滑,雖然依附於連城璧,卻不過是敬畏連城璧的權勢,希圖結交,以長聲勢而已。連城璧勢強,他當然會甘心效力,不敢妄動;連城璧勢弱,他又如何會安於共危而無有異圖?但連城璧又是何許人物?安能不知趙無極的為人?他又怎會給趙無極機會壞他大事?”
玉如意目中不由自主露出讚賞之色,口裡卻又問道:“如此說來,連城璧豈非已擁有了一幫兩派兩世家的力量?”
蕭十一郎道:“而且還有一部分內太湖的力量。”
玉如意又在瞟著他,道:“那麼連城璧為什麼不能圍殲你,或是暗殺你?為什麼一定要用沈璧君來釣你?”
蕭十一郎淡淡道:“你豈非也說過這是最省力最萬無一失的法子?”
玉如意也用同樣淡漠的口氣道:“但我們若是認定連城璧會用釣魚的法子對付你,豈非就不會再去提防別的法子?倘若連城璧已想到這一點,卻用暗殺或是圍殲的法子來對付你,豈非更令人想不到?連城璧非拙士,他的聰明才智絕不在任何人之下,這句話豈非正是你說的?”
蕭十一郎啞然失笑,道:“倘若連城璧只不過為了這種理由就改用別的法子對付我,那他就不是聰明人,而是笨蛋了。”
玉如意又在冷笑,道:“哦?是嗎?”
蕭十一郎悠悠然道:“連城璧既然能想到這一點,當然也不會想不到我們也會想到他已想到這一點,是麼?……”
玉如意暗中嘆了口氣,她用不著再聽下去,也已知道蕭十一郎要說什麼了。
她早就知道這個問題難不倒蕭十一郎的,只不過她希望能難倒而已。
只聽蕭十一郎果然已接著道:“……他既然能想到我們也會想到他已想到這一點,當然也不會想不到我們也會提防這一點,是麼?他既然也能想到我們會提防這一點,當然就沒有理由再利用這一點對付你我……是麼……”
他說得本來很有道理,可是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突然之間,他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