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最好的異性朋友,一處就是人生的泰半,一個不必多問自然是夏靜生,還有一個卻是這周遊。
她始終記得初到美國的日子,學校為方便新來的留學生勤練口語,每個中國人都安排和當地人合住一間宿舍。當然也有人選擇不住,但熊曉苗天生膽小,又加上才和國內的人揮別,自然就聽從安排,但她可沒想到服從分配也有配成她這樣的。
她依稀記得那日從圖書館回來,第二天考試複習得晚了點,開啟門,一室的男士古龍水的味道,靡靡的她不熟悉的氣味,蔓延在鼻尖,她正想開燈,一腳踩過去,卻是絨絨的布料,仔細辨認是男士的襯衫。
左邊的空床是她的,右邊是她舍友JENNIFER的床,沒有開燈,只有細碎的喘息,床架“吱呀”的聲音,裹成一團的被褥,床邊散落的衣服……
再不經事的人也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熊曉苗一瞬間只覺得狹小的房間裡,荷爾蒙的味道衝入胃中,令她喉嚨發澀,忍不住作嘔。
熊曉苗這人比較老實,一瞬間什麼都反應不過來,只覺得人很暈,腦子漲得慌,抱了書跑出門去,心“彭彭”的要跳出來。
可是即使出了門,她還是無家可歸的,小小的宿舍樓,偌大的美國,她能到哪裡去,蹲在樓下,突然心就發緊起來,什麼東西酸澀要把心擠出來了,她只覺得自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卻又無法哭出來,畢竟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蹲在這大西洋的另一邊,她又能哭給誰看呢?
吸了吸鼻子,她在臺階上坐下來,只想著再過一會兒回宿舍吧。
看著手腕的表一秒秒的走過,只覺得此刻的時間是不能再長了。風吹了過來,倒是清醒了不少,有點氣憤,但無可奈何,畢竟在美國,把男友帶回宿舍是沒有規定禁止的。
她抬頭看向那晚的月色,突然間酸澀無比,她想起不久以前,有個人在同樣的夜晚幫她拎著熱水瓶,颳了她的鼻子笑著說:“小丫頭,快上去睡覺!”。
她曾經以為時間可以在那一刻凝住,她曾經以為那樣的日子將是永遠,她曾經以為那樣的人將會不離不棄,可一瞬間都化為了“曾經”……
她這樣坐在大理石臺階上,三三兩兩的外國人走過,清冷的夜空,她吸吸鼻子,一瞬間突然很想念那個人,想著,他此刻是在做什麼呢?
她到現在都覺得是他造成的分手,雖然她也有任性的地方,但總覺得不是自己的錯,那時想著再也不想那個人了,再也不許想他,可是在這樣的夜晚,她卻是真實的想念著,柔軟了心裡的一角,酸澀了鼻尖的想念著他。
無論是怎麼決絕的分手,說過多狠的話,發過多毒的誓,人總是會在最脆弱的時候忍不住想念。想著這樣的時刻,他如果在身旁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街角的酒吧要開始PARTY了,一輛輛車“嘩嘩”的從臺階下駛過,卸了靜音裝置,引擎雷得嚇人,好好的車子,老遠過來開得橫衝直撞
她看看手錶才過十分鐘,心下煩躁起來,有輛車子停在臺階下,“啪啪”的按喇叭,車窗被按下,是幾個黑人,伸了手出來,搖著對她說:“Girl,EON!”
她嚇了一跳,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陣仗,頭皮發麻,跳起來,想往回跑,才起身,就被人抓了膀子。
熊曉苗嚇壞了,抬頭一看,一張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生的臉,健康的蜜色肌膚,狹長的單眼皮,很亮的眸子,一笑露出淺淺的虎牙,長得有點混血,熊曉苗以為是哪個華裔,正想著是說中文還是英文,那人盯了她半天,輕輕問:“熊曉苗?”不確定的語氣。
熊曉苗可沒認為自己出名到地球的另一半來了,小心翼翼問:“你是?”
那人聽她這麼答知道自己是說對人了,一下子笑起來,很是燦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