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克里·波洛興高采烈地開啟了前門。
「歡迎,老夥計!」
警察總監勒曼泰先生雙手緊緊抓住波洛的手。
「哦,我的朋友,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向您致敬啊!這起驚人的事件,你們都經歷了什麼樣的心情變化啊!我們在下面也無比焦慮、擔心——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擔心。沒有無線電,沒有任何聯絡辦法。可您用日光反射訊號器傳遞了訊息,真是天才之舉!」
「哪裡,哪裡。」波洛努力讓自己顯得謙虛一點,「畢竟,人類的發明失效了,你只得回頭求助於大自然。天上總是有太陽的嘛!」
這一小隊人相繼走進酒店。勒曼泰說道:「沒人想到我們會來吧?」他的笑容中透著嚴肅。
波洛也微微一笑,說道:「沒人!大家都以為索道還沒完全修好呢!」
勒曼泰激動地說道:「啊,今天是個了不起的日子。您覺得沒問題吧,肯定是馬拉舍嗎?」
「肯定是馬拉舍,錯不了。跟我來。」
他們來到樓上。一扇門被開啟,施瓦茲穿著睡衣走了出來。看到這群人,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我聽到了說話聲。」他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赫爾克里·波洛誇張地說道:「救援到了!隨我們一起來,先生。這是個了不起的時刻。」說完就往上層走去。
施瓦茲說道:「您是要去看德魯埃嗎?順便問一句,他怎麼樣啦?」
「盧茲醫生昨天晚上說他恢復得很好。」
他們來到德魯埃房間的門前。波洛把門一把推開,宣佈道:「先生們,這就是你們要抓的那頭野豬。把他活生生地帶走吧,千萬注意,別讓他逃脫斷頭臺。」
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臉仍舊被紗布包著,他驚慌地想要跳起來。但是幾名警官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讓他動彈不得。
施瓦茲困惑地驚呼道:「可他是侍者古斯塔夫——他是德魯埃警督啊。」
「他是古斯塔夫,沒錯,可他不是德魯埃。德魯埃是最開始的那個侍者,也就是那個被關在酒店不營業的那一側的侍者羅伯特。那幫歹徒襲擊我的那天晚上,馬拉舍把他殺了。」
7
早餐時,波洛向困惑不解的美國人慢慢解釋整件事。
「要知道,總有些事情是你所瞭解的——在你的職業生涯中瞭解得很清楚。譬如說,一名偵探和一名殺人兇手之間的區別!古斯塔夫不是一名侍者——這一點我打從一開始就懷疑了。但是同樣的他也不是一名警察。我一輩子都在跟警察打交道,我瞭解他們。他在外行人面前可以冒充一名警探,可在一個曾經當過警察的人面前就不好辦了。
「所以,我立刻就懷疑上他了。那天晚上,我沒喝我那杯咖啡,把它全倒掉了。我做得很明智。夜裡,一個男人進入我的房間,以為我已經被麻醉藥蒙倒了,就放心大膽地搜查我的房間。他搜遍了我的東西,在我的錢包裡找到了那封信——我就是有意放在那裡讓他找到的!第二天早晨,古斯塔夫端著咖啡進入我的房間。他向我打招呼,直呼我的姓名,信心十足地扮演他的角色。可他很焦急——極為焦急——因為不知道怎的警察知道了他的蹤跡!知道他在哪兒了,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天大的災難。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他被困在這裡,如同甕中之鱉。」
施瓦茲說道:「這個該死的蠢貨居然跑到了這裡!為什麼呢?」
波洛嚴肅地說道:「這件事不像您認為得那麼蠢。他需要,迫切地需要一個遠離人世、可以靜養的地方。他可以在這裡跟某個人碰面,辦一件事。」
「什麼人?」
「盧茲醫生。」
「盧茲醫生?他也是一名歹徒嗎?」
「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