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勳冷酷一笑,道:“不必麻煩葛前輩,我自己來。”
他猛然弓起中指,手中彈出一物,葛環山心中一慌,拿萱兒抵擋,那物體貫穿萱兒胸膛不止,還刺入他腹中。萱兒抽動幾下,當場死去。
“嗚!”葛環山把她的屍體扔開,他嘶吼著將那“暗器”拔出,低首一看──是一片血淋淋的楓葉!
把氣注入柔軟的物體中,使之化為利器,這是何等高超的內功?葛環山捂著鮮血直流的肚子,跪倒在地上。
夏侯勳把玩著一塊楓葉,淡淡笑道:“楓葉雖美,不過要是威脅到我……我也可以隨意摧毀。”
苗雪卿呆呆地聽著,腦袋中一片凌亂。那葛環山嘴角滲出血絲,他自嘲一笑。
“果然……只有狠心的人能成就大事……是我自掘墳墓,小看你們這些毛頭小子……”
這夏侯勳的狠勁比起“那人”的確毫不遜色,武功修為也同樣深不可測,看來這江湖上再也論不到他這種老鬼出來賣弄了……
夏侯勳向他走去,邊走邊問:“葛老前輩,晚輩對您的遭遇也深感同情。這樣吧,只要你把幕後指使者說出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哼!”葛環山冷笑:“不用你假好心,我一次又一次栽在你們這些小毛頭手裡,再苟且偷生也沒意思了!”
他說完,一掌擊中自己的胸口,震碎了自己的心肺。葛環山吐出幾個血泡,緩緩倒下。夏侯勳挑眉,走近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真可惜,什麼也沒套出來”他一笑,站起來,冷冷地拿出手帕擦手。
苗雪卿心情複雜地走到他身旁,低頭看著死去的萱兒。幾刻鐘之前,這美麗的少女還跋扈地為難自己,還嬌俏地與夏侯勳卿卿我我,想不到此刻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而且,還是被夏侯勳親手了結性命的……
恩寵了兩個月的姬妾,對夏侯勳來說到底有多少價值?那些甘言蜜語和溫柔呵護,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
夏侯勳扔掉手帕,手帕隨風飄蕩,落在萱兒零散的黑髮上。他笑問苗雪卿:“時間尚早,還要到山頂的寺廟去嗎?”
苗雪卿心口一沉,自己的寵妾剛死,他居然還有遊山玩水的興致?或許,萱兒的死對他而言就像飄落一片楓葉一般,對方的鐵石心腸,早已超出他所能領會的範圍。
他低垂著眼眸,瞟著著萱兒的屍體,悶悶地回答:“少主作決定就可……”
“這樣啊,看來你也不太感興趣,那我們回去吧。”夏侯勳說完,這就要走,苗雪卿輕喚:
“呃……”
“什麼事?”夏侯勳轉過身來。
“那個……”苗雪卿看向萱兒的屍首,為難地問:“就讓她這樣嗎……”
這畢竟是他寵愛了兩個月的姬妾啊!就這麼任由她暴屍荒野,他又如何忍心?
“哦,我都忘了。”夏侯勳滿不在乎地笑笑,“回去之後再讓僕役過來收拾吧。”
他都這麼說了,自己再操心下去也是自尋煩惱,苗雪卿看了萱兒最後一眼,他將屍體從葛環山身旁抱起,安放在一邊的楓樹下。
“走吧。”夏侯勳催促道。
苗雪卿沉默地跟上他的腳步,兩人沿著原路下山。
流水依舊,秋風驟起,楓林發出陣陣嘆息:沙沙……沙沙……
秋末,涼風起,桂花鋪地。
苗雪卿手裡拿著兩本從夏侯勳那兒借來的書,走上鑲嵌著鵝卵小石的曲徑。還未走到紫雲齋,就聞到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苗雪卿敲了敲門,等了良久,無人附應。側耳細聽,院內傳來嘻笑打鬧聲,看來是笑聲掩蓋了敲門的聲音,以至奴僕沒聽到。苗雪卿推開門,緩步走進去。
走到一座山石背後,就聽笑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