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教劍術的話等你下去了再討教也不遲。”
莫懸臉色扭曲了一瞬,又笑:“黃泉路多寂寞,還是得有幾個墊背的才好。”
殷雲度心下升起不好的預感:“什麼?”
耳邊傳來箭矢飛過的聲音。
是袖箭!
那個方向……是岑丹溪和應憐!
殷雲度被攪亂了心神,心下一驚便睜開了眼。
陰陽鑑正在頭頂,亮得晃眼。殷雲度在陷入幻境的前一秒反應過來,那樣隨意射出的袖箭怕是什麼都射不中,莫懸的目的就是要引他睜眼。
真卑鄙啊……
不過幸好,至少岑丹溪沒事。
相依堪白首
“鏘——”
殷雲度昏迷, 莫懸趁機砍下的一劍被應憐接下:“你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莫懸被重創,故而也無意戀戰,撐著最後的靈力狼狽出逃。
應憐拖著殷雲度的衣服閉眼摸黑把人從石室一片廢墟間拉出來, 試探著睜眼,就見一條小蛇纏在他手腕,似乎也陷入了沉眠。
。
空氣裡彌散著甜膩的花香,岑丹溪睜開眼, 入目是一片搖曳的紫色桐花。
他進到了殷雲度的幻境裡, 這大概是殷雲度過去的記憶。
高大桐樹下,長身玉立的青年正在教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寫字。
“彌厥生靈終……”年幼的孩子抬頭問道:“師兄,彌是什麼意思啊?”
“彌,弛弓也, 滿也,久也。”謝見隱摸摸他的頭髮:“是希望阿彌能圓滿長久,長生長壽的意思。”
孩子似懂非懂點頭。
。
視線一轉, 孩子長到了十幾歲,眉目間已經初具幾分岑丹溪日後所熟悉的模樣。
“爹, 師兄,不用擔心我,我要去尋我的道了。”
他留下這封信,開始四處遊歷。
成名太早, 年少張狂,只教人遙遙一眼便此生再難相忘。
少年意氣,縱情恣意, 這似乎是個好夢。
可下一刻, 滔天的焰火燒起,少年人的矜傲被燃盡, 只餘一捧餘燼尚溫。
殷雲度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密室,老天像是在懲罰他從前的張揚,無休止的苦難一股腦兒的加諸到他頭上。
看不清臉的人割走他的血肉,嘆息道:“這是世間最後一隻鳳凰了。”
因為屈辱,殷雲度手指緊緊攥起,骨節因為過分的用力而泛著白。
岑丹溪站在殷雲度面前,在時間的背後,窺見了他從未癒合的傷口。
岑丹溪半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臉。
殷雲度若有所覺般抬起頭,卻看不到他,茫然環視四周,又無力垂落。
外面傳來動靜,殷雲度原本無神的眼睛忽然亮起光來,目光越過他望向門口。
他順著殷雲度的目光望過去,有人逆光而來,看不清樣貌。
岑丹溪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殷雲度驟然亮起的眼神令他感到熟悉。
那是愛意,絲毫不輸看向他時的愛意。
岑丹溪怔怔地想,殷雲度也曾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