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甩袖離開之後,顧明奇趕忙跑到顧綰身邊開口說道:“阿綰姐姐,你真的準備嫁給那個流放的人啊?”
顧綰笑了笑,摸著顧明奇的腦袋說道:“什麼叫那個流放的人,那個人是你的姐夫。”
“可是聽說太原很冷,而且離京師很遠,離太倉更遠。”
“雖然那裡很遠,可是聽說西北北邊有大草原,還有沙漠,那可是在京師和太倉都見不到的景象。”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人這一輩子不能總是待在一個地方。”
顧明奇扁扁嘴巴,他就知道論口才,他是絕對比不過阿綰姐姐的。
“阿綰姐姐,你還會回來的吧?”
“我絕對會回來的,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這一次,一敗塗地,只能說沒有經驗,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此時此刻的顧綰,明明帶著明媚的笑容,可是卻讓人感覺分外陰冷。
晚間顧維鈞歸來的時候,看到自家爹爹一臉鬱悶之色,頓時有些奇怪便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阿綰要跟王偕一同到延綬。”
顧維鈞聽完之後,先是一愣,而後開口說道:“阿綰的性子,爹爹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她想要這麼做,我們誰能阻止。”
顧綰從內室出來,笑著說道:“還是哥哥瞭解我,我並非感情用事的女子,我離開京師,對於哥哥的仕途有利無害,而且此次前往太原卻也不是單單為了兒女情長,在這大明朝若真的想要建功立業,便只有兩個地方可以去,一是西北,二是東南。”
顧維鈞看著顧綰這幅模樣,嘆了口氣說道:“阿綰,還未死心?”
“這一次我確實是輸了,而且輸的很慘,但是沒有關係,我和王偕還年輕,時間還長的很,今日所受之屈辱,他日必當百倍奉還。”
“你只是一個女子,又何必如此?”
顧綰笑著說道:“哥哥,你可知道北鎮撫司詔獄最深處的牢房,都關著什麼人?”
“什麼人?”
“和王偕叔父一樣的人。”
顧維鈞沉默,顧綰走到堂前,看著清冷的月亮,開口說道:“哥哥無論走到哪裡,都要記得你最初對我說過的,為什麼讀書。”
“不為加官進爵,只為黎民百姓。”
“這就好。”
顧維鈞多年後總會想起這個夜晚,可是世事無常,誰又能真的保持初心不變呢。
第二日一早,顧綰百年穿戴整齊,坐著馬車到了黃府。
黃錦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的,在府中等著顧綰的到來。
此時的黃錦穿著一身常服,手邊放著一壺清茶,看起來非常悠閒,此時顧綰款款而來,黃錦嘆了口氣說道“丫頭來了。”
“乾爹。”
“今日找我來有什麼事兒?”
顧綰笑了笑說道:“看乾爹這樣子,是不是認為我有什麼事情要求您辦啊?”
黃錦拿著扇子敲了一下顧綰的腦袋。
“你這丫頭沒有事情是絕對不會來找我的,真是個絕情的小丫頭。”
“我今天真不是來求乾爹的,今個兒只是和乾爹告別的。”
黃錦一愣,放下手中的扇子,開口問道:“你要回太倉了嗎?”
“不是,我要和王偕一起去太原。”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去那樣的地方,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顧綰笑了笑,說道:“乾爹應該知道,我並不是普通女子。”
黃錦有些頭痛,他摸了摸腦袋,道:“就算你會兩下拳腳功夫,可是邊城是普通人能去的嗎?你可知道俺答多可怕?”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要去,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