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刺客連舞數十劍,欲從道旁的樹林邊逃逸,段仁怒喝一聲,人劍合一,揉身撲上,黑衣刺客痛呼一聲,段仁的長劍已劃過他的右肋。
黑衣刺客嘴中噴出一口鮮血,長嘶一聲,劍勢逼得段仁向後疾退,他手中忽擲出一篷銀針,眾人急急閃避,他已騰身而起,逃向黑暗之中。
眼見黑衣刺客就要逃逸,程盈盈猛然搶過隨從手中的弓箭,銀牙暗咬,箭如流星,黑暗中,傳來一聲痛哼,但已不見了那刺客身影。
程盈盈用力擲下弓箭,聲音有著幾分傷痛:“可惜讓他跑了。”見眾人還欲再追,她嘆道:“算了,追不上的。”
段仁等人過來將小慶德王扶到一側的大石上坐下,細看他傷口,知無大礙,方放下心來。有隨從過來替他包紮,小慶德王卻俊面寒森,盯著地上的那十餘道飛鏢,段仁忙俯身撿起,小慶德王接過細看,冷冷一笑,遞給段仁:“你看看。”
段仁接過細看,悚然一驚:“這毒,與老王爺中的毒一樣!”
另一人接過看了看,點頭道:“是南疆的毒,難道真是嶽―――”
小慶德王緩緩搖頭:“父王死於這毒,我還疑心是南邊下的手,但這次又對我來這一套,就明顯是栽贓了。”
段仁輕聲道:“王爺是懷疑―――”
小慶德王站起,緩步走至背對眾人、立於林邊的程盈盈身前,長施一禮:“此次蒙程堂主相救,大恩實難相報。”
程盈盈眼中似有淚光,扶住小慶德王:“是我不好,要來這小西山,累得王爺受傷,我這心裡可實是難受。”
扶住自己雙臂的纖手柔軟溫香,眼前的明眸波光微閃,小慶德王心中飄飄蕩蕩,卻仍保持著幾分清醒,道:“不知程堂主可否借你的軟索一觀。”
程盈盈忙將軟索遞過,小慶德王接過細看,那軟索上有數道倒勾,勾下了黑衣刺客數片袖襟。
小慶德王取下那倒勾上的小碎布,走遠數十步,段仁跟了過來。小慶德王將小碎布條遞給段仁,段仁細看幾眼,猛然抬頭:“是宮中的―――”
小慶德王用力擊上身邊大石,恨聲道:“這老賊!”他猛然轉身:“傳令,召集所有人到王府!”
江慈與程瀟瀟站在十里坡下,眼見已是月上中天,仍不見衛昭到來,程瀟瀟不由急得有些跺腳。
江慈上前將她挽住,微笑道:“你不用這麼著急。”
“你又不知,教主他―――”程瀟瀟話到半途又停住。
“我知道,他肯定是去做很危險的事情,但他本事那麼大,肯定能安然脫身的。”江慈平靜道:“他要是那麼容易就死掉,還怎麼做你們的聖教主,怎麼帶著你們立國。”
程瀟瀟點頭:“也是,倒是我白著急了。可這心裡―――”
黑影急奔而來,程瀟瀟身形縱前將衛昭扶住,衛昭卻一把將她推開,躍上馬車,江慈跟著爬上,衛昭冷聲道:“快走!”
老林揚響馬鞭,馬車駛入黑暗之中,程瀟瀟望著遠去的馬車邊,那盞搖搖晃晃的氣死風燈越來越遠,終至消失,晶瑩的淚珠掛滿面頰。
六六、敲棋待君
江慈上得馬車,轉過身,這才見衛昭肋下劍傷殷然,肩頭還插著一根黑翎長箭,無力靠於車壁上。
她忙撲過去將他扶到榻上躺下,衛昭輕聲道:“榻下有傷藥。”
江慈俯身從榻下取出傷藥,見一應物事齊全,心中稍安。她隨崔亮多時,於包紮傷口也學了幾分,撕開衛昭的夜行衣,看了看劍傷,所幸傷得並不太深,從車內的銅壺中倒出清水,將傷口清洗乾淨,敷上傷藥,包紮妥當。
她再看向衛昭肩頭的長箭,不禁有些害怕,畢竟從小到大,還從未為人拔箭療傷。衛昭睜開眼,見她面上猶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