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令王維一主持鑄造兩具針灸銅人。
“宋天聖五年,即1027年,兩具銅人鑄成。王維一面呈宋仁宗,宋仁宗大喜,當即驗試並獎賞了他,同時令人將王維一編纂的《腧穴針灸圖經》一書刻在了五塊石碑上。至此,圖文並茂的《腧穴針灸圖經》始告完成。
“其實,王維一利用的無非就是人‘先入為主’的錯覺原理。他推想,宋仁宗見到銅人後,肯定會由於對針灸的喜愛而在銅人身上進行針灸練習,這樣,皇上腦海中可能存在錯誤的抽象的穴位印象就會被見到銅人後的具體形象的印象所糾正。事實上,宋仁宗得到銅人後,就被它那逼真的造型和精確的穴位迷住了,根本沒有心思再過問王維一編纂的《圖經》。就這樣,王維一的身家性命得以保全,準確無誤的《腧穴針灸圖經》得以傳世。
“《針灸圖經》和針灸銅人是完全吻合的。王維一在編纂和鑄造過程中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和實驗,終於以它們空前的科學價值與實用價值流傳於世。尤其是那兩具銅人,他們不僅開創了用針灸銅人作為人體模特的先河,而且其體腔內木雕的五臟六腑和骨骼也成了解剖學上不可多得的直觀材料。
“兩具銅人鑄成後,一具放在宋仁宗的寢宮滿足他的愛好,另一具則放在醫官院供醫官們觀摩、練習之用。宋仁宗死後,他寢室裡的那具則被儲存在儲秀宮。”
劉張咕咚咕咚喝了半碗水,潤了潤喉嚨,感嘆道:“越是珍稀奇妙的稀世珍寶,它的命運就往往越是多劫多難!”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著又說了下去:“公元1126年,也就是靖康元年,金攻破北宋的都城汴梁後提出的議和條件之一就是要北宋朝廷交出那兩具針灸銅人。軟弱的宋欽宗答應了金軍提出的全部議和條件,先把醫官院裡的那具銅人獻了出去,可是當他準備再獻出儲秀宮裡的那具時,卻不見了蹤影。無奈之下,宋欽宗派出了大量官兵幫助金軍在汴梁城裡進行查抄,可是,直到第二年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帝被擄北去,北宋滅亡,那具銅人也沒被找到。就從那時起,安放在儲秀宮裡的那具銅人的去向就成了一個謎。”
“難……難道你知道那具銅人的下落?”高地被他的故事所吸引,禁不住插嘴問道。
“聽我說,”劉張看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茬,而是繼續說道,“其實,儲秀宮裡的那具銅人並沒有丟失,而是被王維一的孫子——當時任殿前侍衛的王敬暗暗地拆開分別運到了他的大女兒王敏的家裡,並特地給王敏立下了‘傳女不傳男,惟授與受者知之’的規矩。自此,那具天聖針灸銅人就一直在王敏的女兒、外孫女們中流傳。由於女人特有的謹慎細心,所以,直到今天,那具天聖針灸銅人對世人來說仍然是個謎。
“可是到了我娘這一輩,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娘只有我一個孩子,無女兒可傳,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好將銅人及其秘密傳給了我。”說到這裡,劉張頓了頓,接著說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娘後半生淪落為*,可她是守著金山賣身啊!為了遵守祖先的諾言,她在別人的冷眼中度過了自己的一生!我娘清楚我是註定沒有後代的,她在臨終前告訴我,天意不可違!銅人註定要在我這一輩外傳,於是她給我定下了繼承銅人的兩個條件:一是繼承人必須是誠實可靠不圖錢財之人;二是這個人必須得和我結拜成兄弟姐妹,或者把我當作父親對待的人。如果以上兩個條件不具備,就把他交給國家。她特地囑咐我,這具銅人凝聚著祖先的心血和智慧,無論如何不能使它流落到異國他鄉。”說到這裡,劉張端起碗喝了一口水,然後掏出手絹揩去不知是由於思念母親還是由於過度傷心而流出的眼淚,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