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發男子的槍,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前。男子狂傲得一笑,道:“束手領死吧!靈空,相信你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的力量在流失吧?這就是我放雁雲來為你彈曲送行的理由啊!這一曲‘九天玄音’,已經足以侵蝕你所有的力量了,你這個皓天第一高手,現在在我眼前不過是廢人一個!”
這時,女子終於緩緩站起來,來到高大男子的身後,她的臉變得冷漠而沒有一絲感情。
“空……你恨我嗎?其實,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們緣份盡了,如果有來世的話……”
話沒說完,那高大男子憤怒得打斷道:“雁雲!你身為我的妃子,竟然當著我的面和這個叛徒說這樣的話?你是什麼意思?”
雁雲冷冷道:“我說什麼,誰也左右不了。”
“哼!”高大男子道:“反正他已經是死人一個了!”說完,銀槍直刺向靈空。
靈空勉強得提起劍,擱開那一槍,可是身體卻向後退開了數丈。鮮血,無聲的從口中淌出,他低著頭,有淺藍的長劍支著無力的軀體,忽然發出一陣笑聲。
那也許是世上最痛苦的笑,靈空無力的翕動著雙唇,如同傾訴,如同夢囈。
“也許……這就是命吧!絕天,今天的一切,其實我早就預見到。你要殺我,你就來吧……雁雲……我……我不恨你……即使你怎麼騙我……我都沒有恨過你……”
絕天冷笑道:”死到臨頭,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這皓天第一戰神,真是可笑至極!”
雁雲的臉,依然那樣冷漠,她彷彿沒有聽見眼前她最愛,也是最愛她的男子對她的最後傾訴與告別。現在的她,與剛才早已畔若兩人。
話未落音,絕天的身體,已經騰空而起,鮮血,伴隨著雪凌花的亂舞,飛濺而起。絕天的身形,與靈空瞬間交換,不過短短的瞬間,兩個身影,竟一同沉沉倒地。
就在這一刻,淚水終於再次從雁雲冷漠的臉上無聲的劃落。可那淚水背後,卻是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似乎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第二章,流雲風
千年之後……
時北開寶十七年,天下初頂,然塞北,遼東,南蠻皆不遵王化,自立門戶。江湖之上,四境**;宛若一個個小朝廷,
趙匡胤甚惱之,遂下召平亂。
是時,四境反叛者,為遼東流雲門最盛,與宋軍征戰數年,這年秋天稍有停息,趙匡胤認為這正是襲擊流雲門的好機會,於是遣先鋒隊一支,由大將李青鋒率領,直奔遼東。
李青鋒乃禁軍頭領,自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以來,皇帝開始獨握統兵大權,於是朝廷軍隊皆成了禁軍。這樣一來,朝廷便少了蕃政之禍,卻多了用兵之拘束,每次起兵征討,必定要從京城調集軍隊,再由皇帝任命將領統帥。於是每次用兵在人數上便有了很大的制約。
這次調兵征討流雲門,也正是如此。
天,是純淨的淡藍色。
沒有風,一切安靜的在光陰流轉中停滯。
流雲山後的秋葉谷中,已將近一片橙黃,飄蕩的落葉,使空氣也氤氳著昏黃,儘管沒有晚霞的映襯,卻也略顯幾分哀傷。九月的陽光,透過參差的枝葉落下班駁的倩影。
樹林深處那一方低矮的墳墓,訴說著往日的滄桑,白衫負劍少年輕輕用手指拂去碑上的塵灰。落葉不斷從他身邊滑落,他凝視著那行石刻的隸書字型:流雲門玄清分舵舵主郭凌之墓。喃喃道:“爹,今日又是九月初九了,你一年來過的好嗎?”這時,少年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透著一絲惆悵。
少年從身旁的包裹裡拿出酒菜擺好,道:“爹……這一年多,你可曾喝過這樣的酒呢?公孫叔說,這是你曾經最愛喝的酒。”
少年緩緩站起身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