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二致。這一瞬間丁齊彷彿看得痴了,只聽“噹啷”一聲響,打破了月夜的寂靜,原來是他手的棍子落地了。
聽見動靜,冼皓站起身望了過來,右手的枯骨刀揚了揚,開口問道:“丁齊,你是在找它還是在找我?”
當她不話靜靜地坐在月光下,完完全全是冼皓,可是這一動一開口,感覺不對了。不是聲音不像也不是樣子不像,這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的。冼皓通常是用左手拿刀,而眼前的女子用的是右手,話時的神情帶著某種審視的意味,而冼皓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此刻丁齊彷彿又有了另一種錯覺,眼前的池塘、假山、涼亭,甚至遠處月光下的山巒都不復存在了。哪怕在那裡,他也會視而不見,眼好似只有她。
冼皓的氣質是恬靜而收斂的,這與她修煉的隱峨術有關,而眼前的女子像一朵綻放的鮮花,哪怕在月夜也感覺有些熱烈。丁齊突然明白過來,這才是隱峨術,而冼皓曾經展示的隱峨術,應稱為“隱娥術”才更確切。
這是和冼皓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她也叫冼皓這個名字、用了冼皓這個身份。所有人都在演戲嗎?丁齊倒想看看這場戲該怎麼演下去,“冼皓”在審視他的時候,他也在審視著對方。
“冼皓,我在找你。”著話他走了假山,走近了她,在月光下仔細看著她。幻境無論是真是假,他面對的是這樣一個真實的人。丁齊夜無法證明眼前的冼皓不是真正的冼皓,至少眼下毫無證據。
冼皓稍微側了側身子,笑著答道:“我受了重傷,很多事情不記得了。莊先生告訴我,拿枯骨刀,可能會找到往日的感覺,他們也都告訴我,不妨重新認識你。”
這個解釋也太扯淡了!她的笑容很好看,有些頑皮,又像是某種挑逗。但從她的體態語言來看,丁齊明顯體會到一種疏離感。她雖然沒有向後退,但是那稍稍的一側身,顯示她不太適應和他這麼近的距離。
人和人之間的心理距離和熟悉程度有關,這也許並不代表她排斥他,可能只是因為還不夠熟悉、關係並沒有親近到那一步。丁齊本來下意識地想去抓她的手,手剛剛伸出來便又收了去,看著她道:“你終於來了,來了好!”
氣氛有些尷尬,恰在這時,冼皓突然扭頭道:“又有人來了!”
丁齊也聽見了動靜,轉身望去,朱山閒、譚涵川、尚妮、莊夢周居然全來了,走在最前面朱山閒居然還打著一盞燈籠。這些傢伙,要麼是總也不出現,要麼大半夜突然都冒出來了。
大老遠聽見朱山閒笑道:“丁老師,你已經見過冼皓師妹了?”
尚妮跳了假山,一把抱住冼皓的胳膊道:“太好了,冼姐姐終於來了。”
莊夢周則背手點頭道:“冼皓啊,你這次忘記了很多事。但是沒關係,丁老師還是丁老師,你可以重新再認識他,像人生可以重新開始。”
丁齊:“你們怎麼大半夜都跑過來了?”
譚涵川解釋道:“聽冼師妹來了,我們都趕過來了嘛別在這兒話了,黑燈瞎火的,出去聊。”
看眼前這些人的表現,是要將這出戏演到底了。不知為何,傷感的丁齊又有些無奈,他無法去戳穿什麼,或者並不想戳穿什麼,不得不也扮演了其一個角色,只是這個角色有點彆扭。
在客廳坐下,丁齊沒有問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冼皓,彷彿想從她身看出什麼不同的線索來。冼皓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盈盈地主動問道:“丁齊,聽你進了大赤山,我很感興趣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魏凡婷又是什麼樣的姑娘?我們大家能不能一起去看看?”
丁齊:“我本打算讓大家一起去的做客的,只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那個世界可能會對人的心神產生影響,等我徹底祭煉了兩界環再吧。”
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