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丹幾道不願在虛禮上糾纏過多,話鋒一轉,淡然說道:“陛下此次上山,聽說是為了給權機、權思兩位真人求情,是不是?”
“是!”這十多天,葉厚襄早就打定了主意,除了與高庸涵有關的事情以外,不論丹鼎門何人詢問,全部是實話實說,所以當即點頭稱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天機門對北州國的誤解很深,而且南州國的態度也十分惡劣。我有些不明白,陛下為何還要向智宇師兄求情,希望將權機、權思二人放回太河源呢?”
“實不相瞞,我這麼做一半出於公心,一半則是出於私心的緣故。”
丹幾道看著葉厚襄頗顯尷尬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此話怎講?”
“公心嘛,當然是為了太河源的人族百姓。畢竟,古堰雄關能否擋得住源石族人,太河源能不能成為人族的棲身之地,關鍵還在於天機門。”說到這裡,葉厚襄頓了一頓,彷彿有些難以啟齒般沉默了片刻,方才澀聲道:“自北州國建立之日起,我就被逐出了宗族,並被視為叛逆,這個中滋味委實不好受。”
“試問有誰願意一輩子都揹負罵名?所以我想趁這個機會,與天機門改善關係,同時向皇兄那邊表明心跡。”葉厚襄長嘆一聲,黯然道:“說實話,當初真不應該鬼迷心竅,一心當什麼‘皇帝’,結果到現在成了騎虎難下,唉!”
但凡能成為一國之君,並且還是開國皇帝的人,決不可能是碌碌無為之人,其稟賦、為人方面均有過人之處。葉厚襄身為葉家子孫,自幼深得帝王心術,在此刻身處嫌疑之時,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甚至不惜自曝心中的真實想法,目的就是為了打消丹幾道的懷疑。他很清楚,丹幾道是丹韶酉最為看重的弟子,那麼可以肯定,他的修為、見識絕非一般,此番前來定然是和高庸涵有關,所以愈發的小心。
丹幾道點了點頭,因為北州國建立一事涉及到丹泰常,故而不便在這個問題上有所表示,當下轉頭對寇連環說道:“據聞寇大將軍當年橫行漠北,名頭極其響亮,可有此事?”
“哪裡,哪裡!”寇連環沒想到丹幾道忽然說到這件事上,雖然不明他的用意,但是本能地意識到情形有些不妙,當下連連擺手道:“當年為生計所迫做了一些錯事,幸得皇上寬宏大量,不計較寇某過往,這才有了洗心革面的機會。況且在丹鼎門諸位真人面前,我豈敢放肆?這‘名頭’二字,不提也罷。”
“哈哈哈,寇大將軍和陛下一樣,怎麼都如此謙遜?”長笑聲中,丹幾道突然動手,屈指一彈一道靈光擊向寇連環,跟著身形一晃攻了過去。
眾人均是一驚,沒有想到丹幾道翻臉如此之快,動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寇連環首當其衝,眼見丹幾道攻勢極猛,出手之間狠辣無比,竟是要取自己的性命,當下一聲大喝,周身的觸手全部張開,祭出道道血光。
丹幾道身為丹鼎門的頂尖高手,全力出擊之下威勢非同小可,雙掌連拍,靈光編成一張大網,將血光全部裹了進去。跟著嘴裡吐出一道法訣,就見一束金色法印狠狠砸在血光之上,血光登時化為烏有。寇連環悶哼一聲,錯步閃到一旁,幾對觸手驟然結成一個法訣,胸口一鼓吐出一個血侍,帶著森森寒意撲向對手。
“寇大將軍果然出自究意堂,這個血侍修煉的精純無比,佩服佩服!”丹幾道的語氣仍是那般恬淡,只是面容卻多了幾分凝重。輕飄飄彈出兩道金光,將拔劍圍上來的尉倪、尉倧二人避開,口中唸唸有詞,周身登時靈光大盛,而後如同湧泉一般源源不斷地噴出。丹鼎門的靈光法術本來對陰魂之類就有尅製作用,此時靈光在丹幾道身前結成朵朵蓮花法印,那血侍飄忽不定的身法漸漸有些凝滯。
寇連環與血侍心意相通,在丹幾道的逼迫下漸感壓力,連連催動血侍,仍舊無法擺脫靈光的束縛,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