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滑,」魚真用指尖輕輕劃過衣擺,「送衣服來的宮女說,陛下小年那天就吩咐著做了,尚服局最好的繡女抽了一大半過去,足足繡到昨個晚上才繡完。」
「阿魚,」路菀菀淚眼濛濛地抬頭,「陛下封我為貴妃時,聖旨上說讓我統領六宮之事,可直到今日我也沒做過什麼能為陛下分憂的事,我是不是不是朵好的解語花啊?」
「您這戲跳得可真是夠快的。」魚真失笑,牽著路菀菀往內間走去,「菀菀,你不應該總是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摩陛下的心思嘛。你過得高高興興的,就是為陛下分憂了,你覺得對陛下好的事,其實不一定能對上陛下的心意。」
看著魚真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路菀菀笑著錘了下她的背,「一到我這,你眨眼就能變情聖。」
「情不情聖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洗漱好用早膳,再仔細挑選些最漂亮最華貴的首飾,把那些以前欺負過你的妖魔鬼怪都給比下去,給她們個響亮的耳光!」魚真握著拳眼神堅定,「女人嘛,就是要適時地虛榮一些嘛。」
魚真將她「女人要適時虛榮」的理念切切實實落在了行動上,路菀菀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我也可以這麼…嗯,妖艷?」
「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一定要娶你。」魚真彎下身,為她點上花鈿,「鳳眼半彎藏琥珀,芙蓉不及美人妝。」
路菀菀捂唇嬌笑,「這兩句是在一起的麼,韻腳都壓不上。」
美人含笑,風姿綽約,明麗的眸子含著水光,顧盼生輝。
「菀菀,真的可以有人美的勾魂攝魄,你信不信。」
魚真痴痴望著路菀菀,視線順著挺翹的鼻尖下滑到潤澤的唇瓣,再沿著精緻的下額滑落到高聳的胸前。
「菀菀,」魚真掩面哀哀叫了聲,「你的胸怎麼又變大了。」
「…」路菀菀不自覺的低頭瞧了眼,反應過來後紅著臉狠狠捏了捏魚真的耳垂,「小姑娘家家的,你害不害臊。」
「我都二十了,」魚真眼淚汪汪,「不是小姑娘了,可是胸還是很小怎麼辦?」
「你還說,找打!」路菀菀站起來,作勢要去揪魚真的頭髮。
靳承乾進門時正瞧見他的寶貝貴妃含嗔帶怒的嬌態,粉面桃腮,螓首蛾眉,天底下再難尋到恰當的詞能形容他家乖寶的美。朕的心尖尖…
「陛下?」魚真侷促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看著靳承乾的臉色,「您流鼻血了。」
靳承乾抬手一摸,果真是一手的鮮紅。
「乖寶,朕等會再來陪你。」靳承乾急急轉身,快步踏出門。
「不要算了。」魚真訕訕收回手上的帕子,小聲嘟囔著,「真絲的,我還捨不得給您擦鼻血呢…」
路菀菀紅著臉擰了下魚真腰上的軟肉,「不許亂說話。」
「陛下駕到,元宸貴妃娘娘駕到。」
各宮妃嬪早就到了,聽見通傳齊齊拜下問安。
「陛下,太后說她身子不舒服,就不來了。」符延貼著靳承乾的耳邊悄聲說著,「還有,康平王來了,還帶來了小世子。」
「隨他們去。」靳承乾為路菀菀整理好裙擺,攬著她坐下,看都沒看底下的妃嬪,「起吧。」
高華婕妤站起身,撩起眼簾悄悄瞥了眼上頭的方向,靳承乾正拿了方帕子給路菀菀擦去嘴上的口脂。
「不讓你抹,偏不聽,現在還要擦了。」
「抹了才好看嘛。」路菀菀微微仰著頭,巧笑倩兮。
「你怎樣都是最美的。」靳承乾笑著吻了吻她的手背,「待會多吃些。」
高華婕妤聽不清兩人說的話,卻是真真切切看見了靳承乾對路菀菀的寵溺,還有路菀菀的衣著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