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啊,不管怎麼樣,有陛下呢。陛下是絕對不會讓臣妾受委屈的,您說是不是?」
「這小嘴甜的,」靳承乾朗聲大笑,「是抹了蜜還是怎得,淨說些能讓朕酥麻了心的話。」
用兩指捏住路菀菀的下巴,靳承乾將唇貼了上去,「不枉費朕說了那麼多次,乖寶終於是聽進去了。」
「無論為你做什麼,朕都甘之如飴。」
直到路菀菀喘不過氣來,靳承乾才終於肯抬起了頭,笑著點了點她的額,「小笨蛋,怎麼還是不會換氣呢?」
路菀菀攤在他的懷裡,閉著眼說不出話來。
看見她這狼狽樣,靳承乾失笑。剛想開口再打趣兩句,視線卻掃過了梳妝檯上的一個胭脂盒,臉色瞬間變了。
那是一個極為精緻漂亮的胭脂盒,瓷白的盒子上畫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蓮花,有隻蜻蜓立在上面,看起來恬靜淡然又生機勃勃。
「乖寶,這盒胭脂是哪裡來的?」
靳承乾努力壓下內心的波濤洶湧,用平緩的嗓音問著。
「早上的時候,宮人送來的。這個最漂亮,臣妾就想著先用這個。」
路菀菀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靳承乾,「陛下,有什麼問題嗎?」
「你用過了?」
靳承乾手一抖,胭脂盒差點滑下來摔在地上。
上輩子,因著他的命令,後宮嬪妃用的全部是這種胭脂。即使圖案和顏色有差別,但靳承乾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為這種胭脂的盒壁,全都刻著一隻臥著的鹿。
而這些胭脂裡,無一例外地,都加了麝香。
麝香香氣濃鬱,經久不散,嬪妃們就都喜歡,而這也是靳承乾多年來從未有過子嗣的原因。
即使頂著重重壓力,他也沒動過撤了這胭脂的心思。他不想讓別的女人誕下他的血脈,能有這個資格的,從來都只有路菀菀。
可是,再醒來後,他就已經下令禁止這種胭脂的使用了。現在,怎麼會出現在北辰閣中?
「還沒呢,想著先將原來那盒用完再用這個。」
路菀菀察覺出了靳承乾的不對勁,不免有些擔心,「陛下,您不舒服?」
靳承乾張張嘴,又將到了舌尖的話給嚥了下去。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路菀菀解釋。他知道,如果直說這是原來為後宮妃嬪避孕的胭脂,路菀菀一定會理解,會聽話的不再用。但是他實在是開不了口。
靳承乾忽的覺得自己有些髒。無論是什麼原因,他終究是和其他的女人有過肌膚之親。即使那時路菀菀還不是他的女人,他也覺得自責,覺得難受。
看著路菀菀純淨清澈的眼神,靳承乾心中的負罪感越來越重。讓他對著他最珍視的寶貝,說出他曾經和別的女人水乳交融過這樣的話,他覺得有些噁心。
「朕…不喜歡這個味道。」
「這樣啊。」路菀菀嬌笑著攀上靳承乾的肩,「既然陛下不喜歡,臣妾就再不用了。」
「乖寶永遠是朕的解語花。」
靳承乾鬆了口氣,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乖寶,咱們先搬到晏寧宮去住兩日好不好?」
他越想越覺著北辰閣已經不再被防衛得密不透風了,而他實在不能讓他的乖寶有一點點的風險。現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遷宮,再將所有的宮人全部換成新進的還未當過差的宮人。
或許這樣做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萬無一失的辦法了。
「為什麼?」路菀菀詫異,「臣妾在北辰閣住的挺好的啊。」
「因為朕剛才進來時,看見這好像有個耗子洞,也不知有沒有一兩隻進了殿裡,朕怕嚇著你。」
靳承乾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