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跟著泓阿王后一起來到最裡面的一間石屋,這是一個兩進的套屋,裡面還有一間大房間。獸人淺藍看上去十分緊張,柳如煙的小手僅僅能攥住淺藍的一根手指,肉乎乎的一點都不粗糙,而且溫溫熱熱的。
其實柳如煙要比獸人淺藍更加緊張,此刻的她矛盾極了,泓阿王后看出她的彷徨無助,停止了手中的藥物製作,柔聲說道,“雋和,這次跟以往不同,他不是被俘獲的殺人機器,而是你的朋友。所以,咱們不能強求你同意這麼做。”柳如煙愣愣的沒了主意,不住的問道,“能成功麼?”“會不會有危險?”泓阿將藥盒蓋子蓋好,笑著說,“既然你如此擔心,我看還是以後再說吧。”柳如煙聽到這話也鬆了口氣,她在短短的時間裡,跟這個獸人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柳如煙在走出綠柳山莊之後,才算得上真正接觸人群,學習人情世故。何淺淺跟林見彰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個親人,而不是朋友,我們都知道朋友不同於親人,朋友之間相互關心交往時,是對等的,你今天的瓜,我就會明天的果,而親人勢必會有從高階向下的制約性存在,比如,孩子們的門禁時間,交友指正等等。何淺淺跟林見彰對於柳如煙來講,雖然親暱無間,可以不眨眼的為二人慷慨赴死,絕不在話下。但是二人大家長的角色,也讓柳如煙少了一份放縱情緒的渠道,而這憨態可掬的獸人淺藍,讓缺朋少友的柳如煙在不經意間,當成了摯友對待,所以對其用心之巨,可見一斑。
柳如煙回身想拉著淺藍離開,而獸人淺藍站在原地沒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藥盒,似乎在暗下決心。柳如煙突然有些害怕,又使勁兒的拉了拉獸人。沒想到獸人淺藍回過頭,反將柳如煙拉了回來,指了指藥盒,點了點頭。柳如煙瞬間臉色煞白,跟他急急的搖了搖頭,使勁的拉著他出去,淺藍不為所動,看著通譯官,不一會兒通譯官跟柳如煙躬身說道,“他非常喜歡你,因為你真心對待他,你是這個空間內,唯一真心拿他當朋友的人,他真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他想跟你聊天,跟你說說話,給你講他家鄉的故事。所以,這一次,他必須嘗試。”
柳如煙立即是哭的梨花帶雨,久久不能自制。泓阿王后也是眼圈通紅,感嘆道,“雖是獸族,也一樣有感天動地的情義,你們放心,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全力以赴。”獸人好像能聽懂一樣,泓阿王后剛一說完,他便在大石條上躺下,看了看泓阿王后,點了點頭。
泓阿王后在獸人腹部找到了最柔軟的位置,用一片浸了藥水的麻布鋪好,回身拿起一個大碗,在瓦罐裡舀出一勺暗紅色藥水,這裡面有人類的血液,加上藥草煉製而成。獸人看到,左臂肘著石床抬起身,端過大碗一閉眼,大口灌下,似乎擔心意志不堅一時反悔。柳如煙走到他身邊,俏臉輕輕靠在淺藍肩頭上,就這麼靜靜的待著。
泓阿王后用匕首輕刺了幾下麻布,淺藍動都沒動,麻布上浸滿了蛇毒製成的麻藥劑,可以麻醉面板的同時,讓面板變得更柔弱,方便開刀。泓阿王后領著兩名侍女,在獸人肚皮上忙碌著,當一小碗紅褐色的像泥巴一樣的膏藥壓進肚皮下之後,把麻布取下,用創傷藥物夾在布中給創口包紮仔細。
泓阿王后忙完這些,額頭沁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微笑的看著柳如煙,拉著她的手說道,“走吧,剩下的就看他的了。”柳如煙一步三回頭,獸人此刻已經昏睡不醒,但是氣息平和,沒有異樣,柳如煙這才放心的離開石屋。林見彰遠遠看到柳如煙蔫頭耷腦的樣子,心疼的趕忙走過去,挽了她的肩膀,帶著她出洞外走走。
柳如煙心事重重的跟著林見彰來到戶外,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林子深處傳出來的清香沁人心扉,柳如煙迎著風眯著眼睛用鼻子深深的吸著氣,雙手撐在懸崖邊的石欄上,雙腳向後翹起,挺了一會兒,雙腳落地,跟林見彰說道,“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