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你別亂動。」路菀菀不滿的哼唧了兩聲,推了推靳承乾的胸膛,「要睡。」
路菀菀這一動,靳承乾被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但想到什麼隨即又黑了臉,好你個魚真,原來竟然一直和菀菀睡在一張床上!
忽的,腰上一沉,低頭一看,路菀菀竟是將小手搭在了他的腰上,虛虛的環住了他。靳承乾眼神瞬間明亮起來,前世今生,這是菀菀第一次主動抱他,管她是不是清醒著,這一刻足夠他歡喜一整天的了。
天還未亮,靳承乾卻再無睡意,就那麼睜著眼看著路菀菀一直看到了日出東方。
路菀菀睜眼的時候陽光已經在床上灑下一大片光暈了,看了看已經升的老高的太陽,路菀菀反而不急了,揉了揉癢癢的鼻子,小小的打了個噴嚏。再舒服的伸個懶腰,活動了下腿腳,唔,還有些麻,不過已經好多了。
「您可算起來了。」魚真笑著進來,「奴婢等的好辛苦呢。」
路菀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阿魚你不要笑我。」然後又四處看了看,「陛下在麼?」
「你找陛下做什麼?」魚真笑眯眯的打水給她洗漱,「不過說起來,你還是完璧之身麼?」
饒是路菀菀已經習慣了魚真時不時的沒有底線,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耳根,「阿魚!」
嘆了口氣,囁嚅道,「陛下他昨晚睡在了榻上…」
「你讓一國之尊屈尊在榻上過了一晚然後自己舒舒服服的享受著龍床?!」魚真驚得將毛巾都掉進了盆裡,「路菀菀你行啊,我都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的好本事。」
「我也不想的,我現在心裡後怕的緊。」路菀菀穿衣下地,滿面愁苦,「你說這可怎麼辦呀,我都沒臉見陛下了。」
魚真拍拍路菀菀的肩膀,眉飛色舞,「陛下自己願意的,你也是奉旨行事,別怕。不過,你還真是做了整個大祁都無人能做的事呢,我為你感到驕傲!」
將魚真的手打下,路菀菀往門口走去,「阿魚,咱趕緊回屋,這裡我是一刻也不敢待了。」
「慢著點,你受了傷不能劇烈活動。還有啊,陛下說你今個可不能下地。」魚真急急跟上攙扶著。
「吃了飯還得喝藥,陛下送了一大包獼猴桃幹過來,說是給你解苦的。」魚真擠擠眼,「菀菀,可別忘了我啊。」
路菀菀笑出聲來,「怎麼會忘記我家阿魚呢。」
回屋吃過飯,路菀菀坐在床上靠著牆壁繡花,魚真神秘兮兮的拿了個紙包過來,「瞧瞧,這嫩綠的顏色,南邊千里迢迢送過來的上好獼猴桃幹,總共也就那麼點,全給你了。你說,這是不是就叫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啊。」
路菀菀拈起一塊果乾塞進了魚真嘴裡,「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你就先享受著吧,說不定哪日我這仙體就又被打入凡塵了。」
魚真小心的咬了一塊,眯起眼,「幸福!咱麼這有今朝沒明日的差事,就得及時行樂嘛。你歇著,我幹活去啦。」
送走了心滿意足的魚真,路菀菀洩了氣一樣靠在床上,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陛下了,罷了罷了,像魚真一樣樂天一點也沒什麼不好,日子就是要苦中取樂嘛。
想開了,路菀菀又拿起針線,哼著歌繡她的霓裳舞衣。
一針刺下,門口又傳來一陣騷動,抬頭一看,竟不是魚真,而是同住的碧水和清月。清月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臉,手上扶著臉色蒼白的碧水,路過路菀菀時微微點了下頭。
路菀菀心中驚異,卻沒出聲,繼續著手下的活計。
清月放下碧水後就離開了,屋子裡就剩下了路菀菀和碧水。
碧水趴在床上,臉色煞白,卻還出聲譏諷著,「喲,怎麼就回來了,侍完了寢就被陛下給扔了吧,看你還能得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