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的。
李植又騎馬行到鄉村裡,發現北港的鄉村破破爛爛的。百姓們都躲在茅草屋頂的土屋裡,偶爾有個把訊息不靈通的農民在田間耕作,也都是面黃肌瘦。
李植準備接手北港,準備好好管理經營這個地方,自然不能讓百姓們害怕自己。李植讓士兵們十人一組深入市鎮和鄉村,宣傳自己的政策:
“津國公討伐不義,只懲元兇不傷百姓,百姓們莫要驚慌!”
“津國公已經佔領全港,城鎮秩序已經恢復,百姓放心出來經營,大兵秋毫不犯。”
士兵們沿街喊了半個小時,北港的百姓漸漸不再慌張。李植找來了十個有威望的鄉老,借用市鎮上的酒鋪招待這些鄉老,試圖瞭解整個北港的基本情況。
“諸位鄉老,我便是津國公李植!以後這北港就歸本公管轄了。”
北港裡面忠於鄭芝龍的官吏早就跑了,市鎮上留下來的人都是和鄭家沒有瓜葛的。這些鄉老們聽見李植這話,便要離座跪下去,被李植虛虛一抬手製止了。
“免禮,我想知道,這北港有多少人口,多少田地,鄭氏以往怎麼收稅?”
鄉老們互相看了一眼,由一個鬍鬚花白的老人站出來答道:“津國公在上,恕荒島老夫無禮,據老夫所知,北港有民戶四千多戶,人丁三萬二千人。具體田地多少老夫也不知道,但以前的鄭家大管家有一次請我們喝酒時候說過,說北港二千頃田地如何如何,想來二千頃田地是有的。”
那老人雖然說的是官話,但福建口音很重。李植費了好大勁才聽明白,點了點頭。
“鄭家是如何收稅,如何收地租的呢?”
老人說道:“北港百姓的這些田地還是在‘東洋船老’李旦手上自發開墾的,都是老百姓的私田,所以就沒有地租的說法。不過鄭家人來了以後收我們六成田賦,百姓收一石糧食要繳六鬥給鄭家,百姓們都很窮苦。”
原來鄭家把田賦定得這麼高,雖說是田賦,實際上和地租沒有區別。
“本公在新竹也收百姓六成地租,百姓都很富裕,為何北港的百姓繳納六成田賦會窮苦?”
那個鄉老聽到李植這句質問,支支吾吾不太敢說話,怕自己哭窮的行為牴觸了李植。他旁邊一個微胖的老人站了起來,說道:
“津國公明鑑,北港的田地都是百姓在溪谷邊開墾的,灌溉澆水全靠扁擔水桶一桶一桶提水,年輕的夫婦兩人能種二十五畝地就累個半死了。而且人力挑水灌溉總是力有不足,收穫的糧食有限,一年能收二石就不錯了。刨去田賦,只剩下十幾石自用。”
“辛苦一年只能收穫這麼一點糧食,要養活全家人,北港的百姓豈能不貧苦?”
李植聽到這個老人的話明白過來。北港的主要問題是沒有水利設施,每個百姓能種的地少,灌溉不力導致產量也低,所以百姓就貧苦。比較下來,新竹因為有水利設施,每個壯丁的生產力是北港的兩倍。
李植點了點頭,自信地說道:“諸位鄉老放心,既然如今北港由本公做主了,以後就一定會讓百姓們富起來。以後別說吃飯穿衣不成問題,我還要讓百姓們住上磚瓦房子,穿上綢緞衣服,吃上肉!”
北港的鄉老們聽到這話,撲通撲通全跪在了地上,使勁給李植磕頭。雖然心裡未必相信李植的話,但這些鄉老們臉上卻都是心悅誠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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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五百名士兵在北港維持秩序,李植就把船隊開到了北港外面的外海。
李植艦隊的優勢在於機動力和火力。只有在遼闊的外海海面艦隊才能放開手腳。如果船舶停靠在港口裡被鄭芝龍的大軍包圍了,情況就不妙了。港口裡水道狹窄,輪船無法快速機動,最後肯定會被鄭家的海賊包圍。到時候幾千人叼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