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化也不敢知道,他只是一個東廠太監,天子都不知道的問題,他怎麼敢知道?就是真的知道,他也只能老實說不知道。
朱由檢聽到王德化的話,又望向了窗外的細雨。
朱由檢在想,如果大明朝沒有李植會是如何。朱由檢不是穿越者,他不知道原先的大明朝沒有李植的話,已經在崇禎十七年滅亡了。但朱由檢作為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如果沒有李植,自己在滿清、流賊、貪官和士紳的拉鋸下,恐怕當真是度日如年。
士紳要轉嫁稅收,被重稅壓迫的農民要造反。朝廷上下都是貪官朋黨,官軍沒有戰鬥力。而滿清就像是強盜一樣,每兩年就入關劫掠一番。
朱由檢也懷疑,如果沒有李植南征北討,大明朝這身板恐怕已經倒下了。
朱由檢嘆了口氣,說道:“津國公的實力實在令人吃驚。李自成攻下西安的那幾天,朕沒有一夜睡得好,就怕闖賊北上山西。想不到津國公獨自面對三方勢力圍攻,卻還是成功拖住了李自成二十萬大軍。”
“如此一來,等津國公騰出手來,一定能夠發兵河南,擊滅闖賊。”
“皇爺聖明!”王承恩提著一個披風走了上來,說道:“皇爺,天氣涼了,皇爺當以龍體為重。”
朱由檢披上了披風。
“李植牽制闖賊主力,大有功勞。朝鮮既然已經被李植滅了,朝鮮巡撫和總兵就隨李植任命吧!”朱由檢將披風往身前籠了籠,說道:“王承恩,你說若是朕效法津國公,在北直隸和山西設立新式法庭,均平田賦,如何?”
“若是朕按津國公所做的,均平田賦後增加二成田賦,恐怕每年可以增加太倉庫的收入幾百萬兩!”
聽到朱由檢的話,王承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說道:“皇爺,使不得,使不得啊。”
朱由檢皺了皺眉頭,問道:“如何使不得。”
王承恩說道:“皇爺,津國公在天津、山東和淮安均平田賦,就引來天下士紳的圍攻。江北軍不顧一切就是要手刃津國公而後快。若是皇爺也和津國公一樣均平田賦,那天下計程車紳會如何看皇爺?朝堂上的百官會如何看皇爺?”
見王承恩趴到了地上去,王德化不敢託大,也跪到了地上去。
朱由檢吸了口氣,說道:“王承恩,你可知道津國公如今有多強?”
王承恩答道:“奴婢不知。”
朱由檢朝王德化問道:“王德化你來說,津國公如今參戰的兵馬有多少?全部兵馬有多少?”
王德化在地上說道:“津國公目前參戰的兵馬只有六萬,還有四萬新兵未用,全部兵馬有十萬。”
朱由檢搖了搖頭,說道:“王承恩,如今津國公已經打滅了朝鮮,可以調兵南下了。你想一想,若是等津國公的十萬大軍全部練出來,闖賊和江北軍還能困住津國公麼?”
王承恩抬頭看了看天子,沒有說話。
朱由檢說道:“王承恩,你想想看,讓津國公這樣一日強一日下去,無人能夠制衡,江山社稷會多麼危險。”
“朕如今處處籠絡津國公,怕的就是津國公生出反心。若是津國公稍微對朝廷有些不滿,恐怕朕根本沒有實力征討他!”
用力在御案上一錘,朱由檢說道:“所以此時此刻,朝廷也必須變強。只有朝廷自強,才能制衡住津國公,和天津形成平衡。”
王承恩眨了眨眼睛,說道:“聖上,但是如果聖上在北方均平田賦,恐怕朝堂上的文官們無論如何是不答應的。紫禁城中雲譎波詭,到時候恐怕聖上會有不可言之禍!”
王承恩這話已經說的很直接了。如果天子學李植,恐怕文官們會讓朱由檢莫名其妙病死。
大明朝的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實際上士大夫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