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廳,分了主賓坐下,於是喝茶閒聊,民情風俗,世家望族,官府隱私,這些都是可以說著。
只是王彥找機會提到婚事時,宋涵就顧左右而言它,二次一來,王彥也就暗怒,不繼續說了。
宋家再強,也不掌兵權,若不是蜀地沒有統一,不然的話,翻掌之間,一隊之兵就可抄家滅族。
不過這氣氛自然有些淡了,說了幾句,就告辭而出。
見王彥離開,宋涵臉色就大變,冷了下來:“豎子安敢欺我!”
“父親,是不是就此回拒了?”宋子燁恭謹的問著。
“再等等,讓我思考幾日!”宋涵猶豫了片刻,終於說著。
“是,父親!”
文陽府
王遵之立在節度使一座小樓上,遠處隱見文陽府的萬家燈火。
片刻,一人上前,恭謹應著:“大帥!”
王遵之先不說正題,微笑的說著:“你看,這府裡還是滿滿是燈火人家。”
李顯看了上去,只見從高樓向下看,千家萬戶的燈光連成一片,幾和天上的星辰相得益彰。
卻聽見王遵之笑的說著:“當年史龍節作亂,卷席蜀中,朝廷大軍圍剿,殺得數百里內,十室九空。”
“大帥為鎮時,我為部將,進文陽鎮時,百里蕭條,人煙斷絕,菁華之地,幾同廢土,只有在府城附近,才見到一些人煙和尚存的村落,卻是人人驚恐。”
“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大帥和我二代,都招募流亡,安撫百姓,幹了三十年,才有今日氣象。”
王遵之露出緬懷回憶的神色,眸子深深遠望著覆蓋城市的夜空,悠然說著:“這十數年,一方面要安撫百姓,繁衍生息,一方面又要跟柳思明作戰,真不知浪費了我多少心血,轉眼之間,頭都白了。”
說到這裡,王遵之凝視城市,一動不動。
李顯在背後,根本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靜靜聽著。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王遵之笑了:“李顯,你說我花費了這樣多心血,豈會因為一些賊子而白白斷送掉?”
李顯嚇的連忙下跪,說著:“大帥,鎮內上下,哪有這樣的賊子?”
王遵之輕輕笑著:“老夫雖年邁,當不留下賊子為子孫憂,說吧,誰在背後煽風點火,誰在背後傳播謠言?”
話語間滿是森寒殺意,目光望向遠方。
李顯再也不敢猶豫,說著:“福田村田紀散佈謠言,其心有誅。”
“恩,既然如此,你去率甲兵五十,將其抄家滅族,可領命乎?”王遵之慢慢地的吩咐的說著。
田紀私塾十數年,門生遍地,甚至教導過王守田,有半師之誼,王遵之一旦知道這人不軌,卻不願意把這個問題留給王守田,以免王守田日後動手,傷了名望,這時就要自己為王守田摘除此獠。
“遵命!”李顯低頭應著:“必誅此獠滿門!”
汲水縣
數萬畝稻田,金黃金黃的稻穀緊密的挨在一起,秋風吹過稻田裡的稻穀此起彼伏像一片金色的海,隨處能夠看到豐收的景象。
稻子成熟了,金燦燦的稻田,那一串串飽滿充實的稻穗,承載著的,是農人一年的寄託和夢想。
“大人,已經遲了五天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此時,薛遠勸的說著:“再不收割,就趕不上種晚稻了。”
王守田凝視著田野遍地一片金黃,又看了看遠處,嘆了一口氣,說著:“那就收割吧!”
薛遠大喜,立刻傳達命令,雖然他不知道王守田有什麼用意,但是收割實在不能再拖延了。
就在這時,一騎遠奔而來,翻身下馬:“報!”
拿著一個竹筒,王守田展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