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批示不一樣了,到時候,無根的反而是潛龍了,這奪得基業就難了!”
“嘶,那義父何不和師門說說?”
田紀搖了搖頭嘆的說著:“我不擅長望氣之術,再說這望氣之術哪有這樣簡單,只有真人才可真正洞察,我也不過是在這裡讀書十幾年,有幾分心得,根據以前書中道理,看出些端倪來,卻是很難說服師門。”
“說句大不敬的話,師門以玄學為宗,卻是不肯聽這世俗之道,說了也沒有啥用,你記在心中就是了。”
周竹聽了田紀的話,心中越是想變越是有理,原本他暗中,總覺得田紀過於熱中名利,有些不屑,現在想來,卻還真是讀書讀出了些真意。
就在這時,美婦人田氏微笑的說著:“飯不多言,菜都涼了,大家都快吃吧!”
二人一笑,田紀就又舉起筷子。
就在這時,福田村中,道路上一片寧靜,李四縮了縮脖子,繼續向前。
李四是村裡破落戶,一直作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來餬口,上次弄了一件瓷瓶,混了三兩銀子,吃喝了十天,現在又吃光了。
聽說王家搬遷到了汲水縣裡,家裡只剩幾個臨時僱傭的僕人,因此今夜便偷偷起來,心想破船還有三斤釘,這王家一貫為本地地主,總有些遺留的財物。
李四翻過了幾個民家,到了王家門口,就想著要進去,突然之間,只聽後面寒光一閃,一人壓低了聲音,說著:“大人,這裡有人!”
這李四想也不想,轉身正要逃走,這偷竊財物,在鄉里都是不報官的,抓住就死打,打的半死,甚至有的打死了也沒事,里長之類不會管。
李四吃過幾次苦頭,哪還想被打,就要逃走,才一抬腳,就手腳呆滯,全身顫抖,不敢動彈。
只見眼前站著二人,戴著頭盔,穿了皮甲,手按長刀,虎目炯炯,兇狠的掃視著自己,這凜然的殺氣,就使這李四動彈不得。
隨著他們的報告,一個青年人上前,他沒有穿官服,但是身著身著玄衣,長身玉立,臉若寒霜,正是執行命令的李顯。
李顯心情很不好,對於熟知政治的他來說,當然清楚著大帥的用意。
田紀是王守田半師,在禮法上,身份就很特殊。
師徒有著名分,也有著義務,如果不是所圖甚大,田紀不應該這樣做,王遵之老於權利傾軋,已經敏銳的聞出一些氣息。
田紀和李家的關係,也隱瞞不了大帥,只是亂世中,這點蠢蠢欲動實是平常事。
李家一向恭謹,又是文官,不掌兵權,再加上這次已經向大帥擺明了態度支援少主,大帥雖然有點疑惑,但是還沒有認為李家有著不軌之心,也許只是底下想攀炎附熱的人自作主張。
只是現在在權利交接的關鍵時刻,大帥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這田紀就撞到了槍口上了,大帥連審判也不審判,直誅滅滿門,意思不但是敲打李家,也是敲打著整個藩鎮上的一些人!
被派來幹這滅門的髒活,李顯還是第一次,這當然心情很不爽,這時平日丰神俊朗氣度從容早就不見,盯著這個李四,吐出的話讓人透骨生寒:“汝是何人,半夜三更,在此作什麼?”
李四靠坑蒙拐騙過活,善於察言觀色,一聽李顯這話,心知只要自己回答有半點不對,立刻就有大禍。
趕緊跪了下來,磕頭說著:“小人只是村裡窮漢,半夜起來,只是作些摸雞的事,回去弄些吃的,大人,小人不敢說謊啊!”
說著,就連連磕頭。
李顯看了上去,只見此人賊眉鼠眼,心中就信了大半。
這賊眉鼠眼,倒不是所謂天生命格。
軍中司法官,以及縣裡法曹司的功曹,無論長的怎麼樣,全身就帶有一種肅殺之氣,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