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她也會喜歡這種地方。跳動的音樂,喧鬧的人群和極度的瘋狂,也會讓她熱血沸騰。她那麼多年一直呆在醫院裡,出來以後就有些失去控制,覺得自己丟失了太多的時間,要把損失補回來,可是現在,她終於擺脫了那些想法。
喬安娜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惆悵。知道自己正在成熟是一件好事,但她也實在不想變成一個孤獨的隱士。當詹妮和溫迪——甚至還有朱莉亞——指出她沒有任何社交生活時,她連一句分辯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們說的是實情。有時,喬安娜也會納悶自己為什麼對此無動於衷。她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觸動,然而沒有。
不知為什麼,她甘願為一個把她不當回事的老闆加班幾個小時。除非有時她做錯了事情,使他喪失耐心——比如沒有為一次重要會議預訂機票,還有許多其他失誤——那時他就會毫不留情地責罵她。
當然啦,她並不是總犯錯誤,他也並不總是對她發火。她內心湧起一股暖流。有時她和萊德·福瓊相處得非常融洽,兩個人配合默契,一起交談、歡笑——
“喬安娜!”一隻大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臂。 “我猜就是你。”
由於周圍擁擠的人群,喬安娜無法轉身,她也用不著轉身。她聽得出這個聲音。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彷彿她的思緒鬼使神差地把萊德·福瓊變了出來,就在她的身後。
“我正在觀看那些傻瓜在衝浪板上胡鬧,突然發現我的親妹妹摔在地上。然後就看見了你。”萊德說話的口氣既吃驚又不滿。“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同樣的問題呢。我沒看出你是一個經常光顧衝浪城的人。”
“因為我不是。”萊德為了讓她在嘈雜聲中聽見他的講話,不得不低下頭來。“我妹妹透過感情敲詐把我弄到這兒。你是什麼藉口?”
“可不像感情敲詐那樣有戲劇性。我同屋的女孩纏著要我來。她們說這裡很好玩。”
“夏洛特也這麼說。這使我很納悶——究竟什麼是‘好玩’?”
“反正衝浪城不好玩。”喬安娜深深吸了口氣。“華盛頓怎麼樣?”
“城市很美麗,會議很精彩。來回的路程簡直是人間地獄。在三個不同的城市三次起飛,三次降落,在擁擠的飛機場作短暫停留……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對不起,萊德。”
她的聲音聽上去充滿悔恨,萊德一邊想著,一邊垂下目光瞟了她一眼。她的臉上也寫著悔恨。他通情達理地想,失誤總是在所難免的。她又不是故意不給他訂機票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喬安娜。下不為例。”他感到有必要加上一句。
喬安娜誇張地吐了口氣。“啊,尖銳的限定詞。”她歪著腦袋,輕聲地取笑他。“萊德·福瓊的一個專利。”
“我根本不尖銳。”
“那麼就是苛刻?”
“也不是。”萊德知道她在逗他。但他就像一條魚撲向燦爛的誘餌。“你應該記住,我是努力想接受你的道歉的,喬安娜。儘管你的道歉只是差強人意,遠遠談不上由衷或誠懇。”
雖然衝浪城人聲嘈雜,萊德還是被自己的語調嚇了一跳。他聽上去尖銳,而且苛刻。他愕然了。他為什麼要讓喬安娜難受呢?看見她在這裡,穿著薄得透明的短裙,光著兩條細長的腿,面頰緋紅,眼睛發亮,為什麼他就想——想——想狠狠罵她一頓,然後拽著她離開這裡?
喬安娜看不見萊德的臉,但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清高和厭煩相混雜。她經常看見他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她突然產生了一個難以扼制的惡作劇的念頭,想把他逗得發起火來。
“你知道,如果你想學習那些寫暢銷書的CEO,你準會成為一本指導書的絕佳素材,萊德。比如‘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