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他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心裡癢了這幾年,總不能白癢。這次伴御駕出征,運氣好的話半年就回,積攢的軍功加上這些年為皇上辦了那麼多事,請求賜婚就順理成章了。
三叔打算對睡蓮攤牌,心想這世上的女子,都是希望被人仰慕的吧。他深知睡蓮多疑,為了將睡蓮引到假山石林這邊,他頗費了苦心,給添衣下藥,安排好幾個“路人”指路,終於等來自投羅網的未來許三夫人。
可還沒許三叔開口,肥蓮一個轉身,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果然還是留有一手啊,狡兔三窟,不愧是我許三爺選中的夫人!許三叔一樂,向前走一步說道:“肥蓮是我。”
睡蓮往後退了一小步,手裡的燧發槍依舊穩穩的對準了許三爺的腦袋,“三叔給我的丫鬟下藥,還把我哄騙到了這裡,意欲何為?”
這丫頭也太見外了吧!我好歹也是救過你的!許三爺頓時怒火中燒,說道:“把燧發槍放下,工部鑄造的新槍,還很不穩定,裡頭的燧石簧片一旦摩擦,這槍便走火了。”
“請恕睡蓮無禮了,不能放下槍。”睡蓮冷冷道:“三叔若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話,還容睡蓮先行離開。”
槍口依舊對著自己的腦袋,許三爺氣得咬牙切齒,這丫頭翻臉就不認人!三年前,若不是我將計就計把徐汐和胖子寧珂湊成一對,你此刻早就是那廢物徐潮的未婚妻了!
費了那麼多精力,還心癢癢了這幾年,這丫頭不僅不動心,還把自己當做壞人——當然,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一腔熱血被活生生澆上一桶冰塊,媚眼果真拋給瞎子看了,也對,我聲名狼藉,確實配不上你。
許三爺事先準備表露心跡的好話全部被撕碎,他冷冷一笑,自嘲道:
“我便是不讓你走又怎麼樣?問我意欲何為?哼,我是這燕京城赫赫有名的浪蕩子,壞透了的人,撞大運得了聖眷一飛沖天,就翹起尾巴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暴發戶,我能做什麼好事?”
“我看到顏九小姐落了單,又是天仙般的人,便起了歹心,這裡恰好有個金魚池,顏九小姐失足落水,被我救起,眾目睽睽之下溼/身抱著,為了保全顏九小姐的名譽,我當晚就託媒人上門求娶,想必顏家會答應這門婚事,將醜事變成一樁天造地設的美事,不再去想那些英國公府、魏國公府的親事。”
“你——!”
沒想到許三叔會如此“坦白”,睡蓮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槍口往下一移,從腦袋轉移到了胸膛,不至於一槍斃命就是了。
“來啊!動手!”許三爺不要命似的向前走了一步,說道:“開槍,解決掉我這個京城一霸,為民除害,替天行道!殺了我再把燧發槍扔進金魚池,沒有人知道是你顏九小姐動的手!”
睡蓮第一次見許三叔失態,頓時懵了——許三叔臉上的紈絝子面具蕩然無存,她現在看到的,是一個遺腹子內心的掙扎、對現實的憤怒,對命運的不滿和嘲笑。
看著許三叔漆黑的眼眸裡燃燒著的熊熊烈火,睡蓮心裡驀地一動,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來到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防火防盜防家人還要防外人,好不容易熬到了快要成年,又即將面臨著及笄之後容忍婆家一妻多妾的日子,她內心同樣掙扎著,對現實也有憤怒、不滿、嘲笑。
可許三叔是個男子,他可以透過努力,奪回本屬於他的地位尊榮,而自己身為女子,卻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哪怕現實是一坨狗屎般的存在!
尼瑪,這天底下悲摧的又不是你一個人!你要討債,去找欠賬的人啊!找我幹什麼!你給我的丫鬟下藥,又哄騙我來到此處,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尋求自保還要被你咆哮一頓。
你鬼鬼祟祟從假山石林繞出來,兩雙眼睛還賊兮兮的打量著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