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李弘,劉文正,蔣天生三人又好像是約好了似的聯袂而來。
都是公務在身,年前又忙的腳打後腦勺,只能趁著午飯時間過來,順便蹭頓飯,跟蕭辰十分熟悉了,來的也毫不見外。
“李胖子不是我說你,你們工部就也不幹正經事兒!”蔣天生坐下就跟李弘發牢騷,“你瞧這街上冰雪滑的,我剛才出禮部街口,就差點摔了一個仰八叉!”
“這雪緊著下,緊著清也清不過來啊!”李弘道,“特麼的今年也不知道是咋啦,這雪恁大!”
“清理是清不過來的。”蕭辰道,“我昨兒瞧見不少大車往城外倒煤灰渣滓,那玩意用來墊道最好不過了,也不用平鋪,直接撒上一層就能防滑,等到雪化了掃去就是,也不至於太髒。”
“那玩意兒行嗎?”李弘聽了大喜。
“肯定比你們費盡力氣淘出來的沙子強,再說沙子運進來你不得花銀子啊?煤灰渣子反正也是扔出去,正好直接廢物利用了。”蕭辰道。
“我下午回去部裡就辦,先灑幾條街試試,如果可行的話,那就好了。”李弘道。
“你李弘這話說的,蕭侯爺的主意,還能有不行的?”劉文正笑道,“當年你重修宮裡寺廟的時候,不就是虧了侯爺給你出了主意,讓你在皇上面前大大的得了個彩頭!”
“那我就藉著侯爺的酒,敬他一杯聊表謝意?”李弘笑道。
“對了,會試考場你們都搭建好了沒有?”蕭辰問道,“今年只怕入春的時候也冷,你們那個棚子可別弄的到處透風,考試時再凍病幾個,那就笑話了。”
“哈,也就是你蕭侯爺記掛這事兒,不說還好,說起來就特麼的氣死人!”蔣天生道,“之前那個程友文為了省銀子,將考場修的跟豬圈一般!後來侯爺你主事,才又推倒了重修的,這不是剛剛完工不久,就差桌椅板凳了。”
“這個蔣大人你們也輕忽不得,這些考生們神通廣大,為了作弊那是什麼手段都能使的出來,你那桌椅板凳裡面可千萬別有什麼夾帶,一旦事發,可也了不得的,上次程友文那個事兒還餘波未了呢,再出事皇上還不得氣死!”李弘道。
“桌椅板凳筆墨紙硯都是我負責,絕對不會出岔子,但就怕那些傢伙在衣服裡夾帶紙片,幾千人啊,可也不好查,反正每科都有作弊成功的,真是防不勝防!”蔣天生道。
“這還真的是不好弄。”劉文正道,“都是舉子了,也多少有身份,也不好都讓他們脫光了檢查,有失體統,再說春寒料峭的人也受不了,我參加科考那年,就有幾個脫光衣服搜檢的,結果什麼都沒搜出來,大傢伙極為憤怒,差點罷考!”
“我看不如統一服飾最好,準備幾間暖房,等他們來的時候就讓他們全都換上咱們準備好的衣服,這樣既不至於有失體統,還能顯得皇恩浩蕩,又能避免他們夾帶私貨。”蕭辰道。
“好我的蕭大人,你說的容易,幾千人的衣服,那得多少銀子?他們服飾還都是有規制的,大帽儒巾,青色圓領,紅綢面的靴子,料子不便宜,剪裁更要中式,既然是皇上的恩賜,那對付肯定也是不成,若要差不多的,就得幾十兩銀子一套!”蔣天生道。
幾千舉子啊,那就得十多萬兩銀子,從哪搞去?問戶部要?那是肯定要不來,挨人家一頓罵倒是保保的。
“這個容易。”蕭辰笑道,“找人出資贊助不就得了?”
“哎呀,若是侯爺肯破費的話,那就太好了,不但咱們皇上高興,我們禮部也跟著沾光。”蔣天生喜道。
“我破費什麼啊?”蕭辰道,“別說我沒銀子,有銀子也不能出這個風頭啊。”
“那找誰贊助?”蔣天生大為失望。
“既然是做衣服,當然是要找做衣服的人贊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