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跟我走？”林麒問的突兀。

“那有什麼不敢的？林公子這也怕不是好意？”段玉道，“跟你走可能會死，留在這裡那是必死……所以敢是敢的，但卻不能，難道讓我拋棄父王不管，自己去苟且偷生不成？我再沒出息，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林麒道，“只要你肯出去，就能給你段家留下一脈骨血，為此何惜忍辱負重？”

“人生百年，都固有一死，春秋萬載，也固有一變，子子孫孫無窮匱者，史上有幾？大都譬如草木，不過朝露，總歸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段玉道。

“哎呀，段公子年紀輕輕，緣何如此超脫？”林麒聞言訝然。

“若林公子與我易地而處，也不得不超脫了。”段玉道。

“若段公子真是這麼想，那我還就無話可說了。”林麒搖頭嘆息。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不如喝酒吧。”段玉道，“一醉解千愁！”

命人擺上酒來，兩人相對而飲，都是默默無語。

“段公子你係的這是什麼寶貝？”林麒瞧見他腰間繫著一個象牙小球，隨口問道。

“哦，這是象牙球。”段玉隨手解下來遞給林麒。

“哎呀，這原來不是一個球啊，裡面怎麼還有一層……咦？還不止一層呢，一，二，三……臥槽的這得有七八層吧，還都能轉動，我的天哪，這是怎麼弄的這個？”

林麒拿過來把玩兩下，眼睛都瞪大了。

“呵呵，這玩意兒又叫‘同心球’，裡面一環套一環，一層接一層，卻都是同一個圓心，因此得名，因為需要精細雕工，所以又叫‘鬼工球’，那是鬼斧神工的意思。”段玉道。

“當真了不起！”林麒嘖嘖讚歎，“感覺這都不像是世上該有的東西，若非是鬼斧神工，誰能為此？”“

那也沒有林公子說的這麼誇張。”段玉道，“這是我閒來無事，隨手雕成的，若是林公子喜歡，就送給你吧。”

“啊？”林麒聞言大吃一驚，“這是段公子你的手筆？不能吧，我不信！”

“這不過是個玩意兒，我幹嘛騙你啊？”段玉道，“只是弄這玩意兒很費工夫而已，我當初日夜不停，雕了整整半年方才磨礪出九層而已，實在是裡面太小，瞧不清楚了，當時眼睛也疼，便就罷休。”

“這還真的是你自己親手雕出來的？”林麒真是出離的震驚了，“哎呀，段公子你這雙手就是鬼斧神工啊！小弟對你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