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綰眉緩緩從身後拿出一道聖旨:“若是我這裡有陛下手諭呢?”
冬玉見到聖旨時,瞳孔一縮,咬住牙根,不甘心地閉上眼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瞿綰眉瞥了一眼她那自持模樣,手一抬丹煙吩咐道:“去,將陳月芳帶來。”
冬玉猛地抬頭:“你帶王家少夫人來幹甚?!”
瞿綰眉唇角一勾:“自然是讓你們母女團聚。”
冬玉眸露驚色,早已沒有方才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眉頭一皺:“什麼母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瞿綰眉怕她聽不清,略提高聲量道:“陳月芳早已跟我道出她的身世,她是南夷聖女和趙大人之女。”
“冬玉,你還想要瞞到什麼時候?!”
“南婷!將她臉上的東西扯了!” 瞿綰眉冷聲吩咐道。
“是,殿下。”蘇南婷應下,走到冬玉跟前。
冬玉低下頭,努力維持著一張平和鎮定的臉,試圖掙脫掉身上的繩索。
很快,丹煙將陳氏押來。
冬玉側過臉,不敢看她。
瞿綰眉冷笑一聲道:“冬玉,好一個南夷聖女,今日就讓你們母女二人就一同上路可好?”
陳氏跪到二人跟前,因為之前吃了軟骨散,整個人癱在地上,只有上半身能動。
這時,蘇南夷已大手一揮將冬玉平時用來偽裝的人皮面具撕落,露出她原本的模樣,一妖豔魅惑的臉,即便已有四五十歲,卻依舊瞧著和年輕女子一般無二。
南夷的蠱術當真非同一般。
陳氏趴在地上,吃力地抬頭,見到冬玉,一眼就認出她是自己的母親:“娘!”
冬玉連忙挪動身子,讓披散的頭髮擋住半邊臉,厲聲道:“誰是你娘!我不是你娘!你不要胡言亂語!”
陳氏思母心切,聽到冬玉聲音的那一刻,泣不成聲:“娘,我是月兒啊,娘!”
“你忘了月兒嗎?娘!”
她拖著自己無法動彈的雙腿,朝冬玉爬去。
瞿綰眉靜靜看著她們母女:“冬玉,你若老實交代,我便會留你女兒一條命。”
“交代什麼?交代我如何蠱惑李夫人偷得大成軍情?還是交代,你們丞相府夫人是如何害得蘄州淪陷?”冬玉笑了起來,她身為隱藏多年的細作,訓練有素,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被她套出話來。
一旁的李丞相已臉色大變,整個屋內變得一片肅靜。
瞿綰眉眉宇微揚,知道她沒那麼容易開口:“看來,你這是承認自己就是那善用蠱術的南夷聖女。”
冬玉被她道出身份,冷下臉,厲色道:“瞿綰眉,你莫要在這裡耍手段!想要殺我,動手便是!”
“但你妄想從我嘴裡再套出一個字!”
瞿綰眉不急,手一揮:“那好,就先將陳月芳帶下去,五馬分屍,以儆效尤。”
“什麼五馬分屍?!”陳氏驚歎出聲。
冬玉聽到五馬分屍四個字,更是神色明顯一晃,朝瞿綰眉冷笑道:“你們大成國就是這般對待俘虜?手段兇殘至極,與我們又有何不同?”
瞿綰眉打斷她的話:“錯了,陳月芳乃趙家之女,是我們大成國之人,哪能算得上俘虜,只能算是個通敵叛國的罪人!”
“如此罪人,五馬分屍不為過!”
她的聲音威嚴有力,一旁的李夫人如同被抽了魂魄一般癱軟在地。
冬玉雙手緊握成拳,側眸看向自己的女兒。
她雖說是心狠手辣的細作,可跟前之人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精心養護的女兒,說不心疼是假。
陳氏爬到她身邊,緊緊擁住她:“娘,此生能與你一道赴死,已足矣!”
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