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宴會開始的一個時辰前,瞿綰眉偷偷派人前去後廚巡視,一場巡視下來,菜式自然大變樣。 方才前堂的人催得緊,後廚的人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把菜端上桌。 原本還有人想要去稟告老夫人和寧公爺,但都被瞿綰眉安排的兩個小廝攔下,硬塞著推上去。 眼下那兩位小廝已逃之夭夭,只剩下這一片狼藉留給寧公爺。 晟帝明顯不悅:“寧公國是不喜孤前來?” 寧公爺帶著一眾老小急忙跪下:“陛下,請勿擾,定是後廚出了岔子,臣這就派人前去檢視。” 說罷,朝身旁的周氏使眼色。 錢氏嚇得低頭,瑟縮著身子,不敢言語。 周氏無奈只得挺身接下這個爛攤子,帶著一眾女使前往後廚。 她今天早上吃了瞿綰眉加料的燕窩,此刻渾身發熱難受,硬撐著來到後廚,見著一片混亂,憤怒不已,立馬拿出自己的嫁妝派出一眾小廝立馬去附近的酒樓端來上好的菜式。 小廝們拿著銀子趕緊動身。 周氏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清晨入宴之前,她特地焚香沐浴換了一身新衣裳。 可是不知為何今日自從沐浴過後她渾身熱得厲害。 她匆匆擦完汗,回到前院,畢恭畢敬朝晟帝道:“回稟陛下,的確是我們府中後廚出了岔子,請稍安勿躁,我們這就把菜式換下。” 話落,立馬朝一旁的女使使了眼色。 那些發臭的菜式很快被通通撤下。 菜式被撤下來,但閒言碎語卻撤不走。 幾位官階高一點的大臣,大聲笑話寧公爺:“我聽聞公爺得靠兒媳的嫁妝來支撐家業,原本以為只是傳言,如此看來是真的。” 另外一位大臣接過話:“國公爺,你可知,這世上最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動用女子的嫁妝,你啊,還是莫要把這張老臉丟盡咯。” 寧公爺的臉色由白變青,明明是籠絡晏王的家宴,現在卻變成了自毀清譽的死局。 寧老夫人和錢氏臉色都好看,各個低著頭,巴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洞鑽進去。 瞿綰眉坐在女眷中,垂著眸靜靜看著跟前此景,手裡的清酒格外清甜,前世的寧家何其風光,寧二公子高中狀元成朝中新貴,一路高升到當朝丞相,寧家三小姐嫁給晏王為皇后,寧公爺三品變一品,朝中其他大臣瞧著他都得叩拜喚一聲國丈。 真是滿門榮耀啊,破天富貴裡都沾染了他們瞿家的血。 眼下的寧家與前世已背道而馳,只不過是眾人編排的笑柄罷了。 最後還是晏王站出來解圍:“府中百忙之中出錯情有可原,如今夫人已把菜式換上,我們也莫要再追究。” 其他大臣你看我,我看著你,都未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笑。 這些笑就像一把把利刃割著寧公爺的臉面。 他素來愛面子,日後再去朝堂,怕是再沒臉面抬頭。 好在晟帝和攝政王今日進府心情不錯,沒有繼續追究,飯菜吃不了,那便不吃。 來寧府不為別的,就是想震懾震懾寧家這對父子。 如今目的已達到,其他的並不重要,寧家想要丟臉,就讓他們丟。 正當寧公爺以為此事已平息時,一旁的周氏被酒樓送菜的一位小廝奪走去目光。 這位小廝是瞿綰眉照著周氏那位故人模樣所尋。 一張白麵,若不仔細看和她那位故人相差無幾。 周氏再也抑制不住身上的藥效,喚出口:“程郎!” “程郎!”周氏一邊喚著一邊站起身,一雙剪水清眸蕩著源源不斷的情愫,她拉起裙襬,不顧在場的眾人,朝那小廝柔聲喚道。 今早周氏沐浴的薰香被摻了厲害的催情香,澡池中更加了數倍的湯藥。 人在裡頭,從裡到外都醃入味。 如今,時間一到,她的藥效已上。 周氏面頰通紅,神志不清,理智全無。 此刻又見到瞿綰眉送上的郎君,更加難以自持。 寧公爺聽到喚聲,握著酒杯看向小廝:“夫人,你在喚誰?” 周氏猛地站起身,不顧眾多賓客,大步走到那位小廝跟前:“程郎,是你嗎?” 小廝雲裡霧裡,回過頭行禮道:“夫人,你喚小的有何事?” 周氏拉扯著自己華麗的外服,張開雙臂碎步上前抱住小廝:“程郎,真的是你,你來尋我了。” 如此場景,眾人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