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是個小太監,其實是被晟帝硬拉著他來這裡服刑。
別人服刑是傷身,他服刑是誅心。
趙君屹再往前走近一步,正巧停在寧彥身旁,他將手中一張紙遞給晟帝:“公主喜愛桂花,這張紙攜著桂花香,自然是公主所碰之物。”
晟帝低頭一看,還真是。
他不免有些懷疑趙君屹有個狗鼻子。
不,比狗鼻子還靈驗。
這時,不知道府裡是誰突然道來:“殿下喜歡的不是海棠花嗎?什麼時候變成桂花?”
說話的是瞿府的老人,聲音很小,在人群中本不顯眼,只是不知為何還是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就連寧彥也豎起耳朵聽著。
在他的記憶裡,好似從不知道瞿綰眉的喜好,他只知道,某一天瞿綰眉突然拔了他的梨樹,種上了四季桂。
這時,不知道是誰又突然道了一句:“好像喜歡桂花的是王爺”
聲音好像是從接親的趙家人當中傳來。
音調不大,卻不偏不倚的都被寧彥聽了進去。
他遭雷擊一般,呆呆地愣在原地,微紅的眸裡晃過一絲驚詫。
所以瞿綰眉是因為心儀趙君屹,才種上四季桂?
如果是,那是不是就說明從她拔掉那些梨樹開始,她的心裡就不再有他?
他急了,心揪成一團,唯一引以為傲的東西也沒了。
寧彥在被晟帝折磨時,每日咀嚼著瞿綰眉待他的好,他曾安慰自己,永寧公主又如何。
,!
過去也不是因他而傾倒。
可是現在,事實卻是告訴他,瞿綰眉真正心儀的人是趙君屹。
他灰唇抖動得厲害,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嗚嗚聲,仿若哭聲。
“陛下,既然微臣已解題,那是否可以放微臣進去?”趙君屹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那張意氣風發笑容滿面的臉無不刺痛著寧彥。
晟帝展顏一笑,給他讓路:“兄長,請。”
“那就多謝,陛下。”趙君屹高聲笑著,帶著一眾奴婢穿過人群,喜氣洋洋地朝府內走去。
寧彥不敢抬頭再繼續看,將臉埋在裡,死咬著下唇。
丹煙緊緊盯著他,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悅。
玉瑤在她身側小聲道:“還以為陛下會為難王爺,沒想到這麼快就將他進府。”
丹煙收回眸光,在她耳邊回道:“你還沒瞧出來,晟帝根本就沒想要攔他。”
“那是為什麼?”玉瑤疑惑問。
丹煙朝寧彥方向瞅了瞅,示意玉瑤朝他看:“不過是想要讓某人瞧瞧熱鬧罷了。”
玉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原本也未認出來,直到寧彥一側眸,她捂住嘴大驚:“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丹煙挽著她的手跟著眾人朝府內走:“過去他不是瞧不上我們殿下?陛下帶他前來,定是想要他難堪。”
寧彥此刻何止是難堪,下唇被咬出血來,若不是腿腳被鐵鏈銬著,巴不得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玉瑤心領神會,露出笑,瞥了一眼寧彥,笑道:“他那身太監服,還正襯他。”話落,跟著丹燕一同進了府。
晟帝領著一眾太監宮女緊跟其後。
“快些走!”寧彥被身旁的太監扯著鏈子一拽,踉踉蹌蹌朝前邁去,險些摔倒。
瞿府內,瞿綰眉已梳妝完,戴上了紅蓋頭。
玉瑤和丹煙一路小跑回來,笑盈盈道:“小姐,王爺進府了。”
瞿綰眉緩緩轉身,面露笑顏。
嬤嬤們上前扶著她:“殿下,小心。”
她戴著紅蓋頭看不清前方的路。
玉瑤和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