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受盡委屈卻又不忘乞憐的小花狗似的,唇微微的顫著,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本來十分惹人心憐,可看的多,也就免疫了。
每次進來,幾乎都是同樣的淚水招數,高逸庭早已看的煩了。
“為什麼不好好喝藥?”他掃了一眼床單上潑灑的藥汁,沉聲問,隨後,又吩咐門外的紫環,“再去給表小姐熬一碗來。”
“還多著呢,奴婢這就再盛一碗來。”紫環見高逸庭來了,也就放了心,那藥每天她們都熬了雙倍的分量,原因無他,萬一遇到夏之荷心情不好,打翻藥碗之後,再重新盛來,方便。
高逸庭點頭,隨後,向夏之荷走去。
夏之荷靜靜的看著他走近走近,豆大的淚珠就順著眼瞼無聲滾落,直到他坐到了床沿下,深深一嘆,還沒等他手摸上自己的臉時,她突然撲進了他懷裡,嗚嗚的哭起來。
“嗚嗚,我以為連表哥也嫌棄我,不要我了。”
那溫柔撫著她髮絲的手微微一頓,高逸庭眉峰皺緊,忍著那一股股難聞的氣味,道,“要讓我說多少遍?只要你乖乖的,好好養病,表哥怎會不要你?”
夏之荷聞言抬眸,敏銳的她,當即聽出這話的不妥來。
以前,她問,他會讓她放心,此生都會對她不離不棄。
可今天,要她的前提,卻是加了條件,她要乖乖的,好好養病?
倘若她做不到呢?那麼,他是不是就不要她了?
淚眼迷離間,她果然瞥到了高逸庭勉強的神色。
心,除了發涼之外,還有著一絲絲的痛。
原本,高逸庭於她來說,也不過是塊墊腳石,若有飛上枝頭的那日,這塊墊腳石遲早會被拋棄,可如今,她容顏盡毀,人不人鬼不鬼的,哪敢奢望其他?所以,高逸庭卻又成了她今後人生的救命稻草了,除了他,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誰會要?
“荷兒乖,荷兒一直都很聽話,只是——”心下思量,夏之荷聰明的發現以往的手段,如今對高逸庭已然沒用,便決定換一種方式。
“只是,那藥真的好苦,荷兒喝不下去。”她微微皺著鼻子,未傷的半張臉上依舊是小女人的嬌態憨態,尤其是晶瑩淚珠掛在長長睫毛上,有一種脆弱的美麗,比之之前的嬌嗔鬧潑更加讓人心動。
高逸庭見之,輕輕嘆息,想夏之荷從小嬌生慣養,何時受過這等折磨痛苦?一時難以接受性情大變也是有的,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包容她,誰還包容她呢?
伸手攬她入懷,高逸庭大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良藥苦口,等會我讓人準備點蜂蜜過來。”
“嗯。”夏之荷貝齒咬過唇瓣,似乎為難的點頭。
紫環這時端了藥,剛跨進門檻,便望見了這親熱的一幕,眼神一緊,忙轉身又想出去。
“進來。”高逸庭喊道。
“是。”紫環忙端了藥走來。
“去廚房拿點蜂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