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表情,也不願去想柔煙的事情,她只是覺得夜裡很涼,該回去乖乖躺到床上歇著了,否則萬一感冒了,會有很多人為她擔心。仰頭,深深地吸一口氣,星月的光輝淡淡灑在庭院之中也灑在安心微笑著的臉上。心底,為何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如同夢境一般。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存在?而這一切,又是不是一場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夢境?
第二天一大早,蘭汀就到了安心的房中,告訴她柔煙要離開。
“為何?”安心不解。
“不知道。”蘭汀如實道。雖然早起也曾聽到司空極與方鄂兩人“不小心”吐露出的流言誹語,但這兩人的話,一向是要打幾分折扣的,更何況蘭汀也不喜歡揹人議論他人的是非長短。
“叫江傲去勸。”安心懶洋洋側著身子,生怕壓到了背上的傷口,又接著道:“你知道我一向與柔煙沒有深交,也許她心裡還頗為厭惡我,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安心一邊說,一邊想著不知道這些傷口會不會留下疤痕,若是會的話,就太難看了。
“我同江傲說過了,他不願去勸。”蘭汀為難道。
“奇怪,不是他非要留下柔煙的麼?現下人家要走,他卻又不去勸!鬼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安心搖搖頭,想不明白。她哪裡知道昨天江傲被柔煙的表白弄的尷尬難堪,要是這回自己再出言留下她來,那麼今後的日子就更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正在這裡說話,柔煙已站在了門外,收拾著一個小包袱,輕輕釦響了安心的房門。
“柔煙在這段日子裡受了你們很大的恩惠,只怕這一生都無以為報了——”柔煙輕聲說著,給安心與蘭汀施了一個禮。
“住的好好的又為何要走?你那未婚夫婿和丫鬟還沒有找到吧?再住一段日子等著春暖花開再走也不遲。”安心淡淡道。
“柔煙覺得自己給大夥添了許多麻煩,還是不要再打擾了。”柔煙今早酒醒之後,發現自己好端端的睡在屋裡,若不是身上未脫的衣裳告訴她昨晚那一切並不是一場夢境的話,她還當真以為那只是一個讓人傷心欲絕惡夢。再回想起來,昨晚自己的舉動簡直就能稱得上是“淫奔無恥”了,她自小受的教育與道德觀念一時是無法改變過來的。既然在江傲的心裡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地位,那繼續留在這裡只能更加痛苦,甚至,不知要如何才能面對每一個人。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安心探問道,這樣一個如花似玉卻又沒經歷過現實險惡的女子若是流落在外,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柔煙只是想回到家鄉,起碼那裡還有一些認得柔煙的人——”說著,她聲音漸低,幽幽道:“再找個男人嫁給他,這一生,也不過就是如此了。”至於她那未婚夫,她早就已經不抱著找見他的希望了。
安心嘆了口氣,心下也有些酸楚,難道一個女人非得要找個男人依靠才能過完這一生麼?有感情的如此,沒有感情的,亦是如此。想畢,道:“我那蘅蕪苑中蘭汀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不如先去那裡住段日子,也可學些經營之道,日後也多一份出路。你現下單身一人,要回鄉還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也說不定你那夫家正在找你呢,再耐著性子等待一段時間吧。”
柔煙沒想到安心會提出這樣的法子,卻又是處處為著她考慮。住在蘅蕪苑中,倒的確是不用時時再面對江傲了,何況對於脂粉香水之類的玩意,她也是很喜歡擺弄的。也許在那裡,還能攢下些積蓄,日後就算不嫁人,也可以一個人好好的過下去。
蘭汀見柔煙在那裡考慮了半晌還未開口答覆,不禁笑道:“你這般好模樣,在蘅蕪苑中就是個好招牌,何愁生意不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