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心皺著眉頭喝完抹了抹嘴道:“今天外頭沒什麼事吧?”
“怎麼會有事?自從那天你把那群上門來搗亂的傢伙揍了一頓之後就從來沒人敢在太白居里撒野。”念蓉收過了碗轉身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回頭道:“倒是有個窮小子,吃完了東西不給銀子,正在前頭和慕容兄弟吵嘴呢。”念蓉比慕容修大了好幾歲,是以一直以兄弟稱之。
吃了東西不給銀子?和慕容修吵嘴?哈哈,太好玩了,慕容修這個吃白食起家的主如今倒向別的混吃者討錢了。安心緊了緊身上的老羊皮棉襖站起身來道:“我要去瞧瞧!”
念蓉帶著安心步入酒樓到了樓上的包間門前,安心停下腳步詫異道:“吃白食還要的雅間?”念蓉點點頭。
正要推門就聽見慕容修的大嗓門在那裡吼,安心皺了皺眉推門而入,抬起頭來看見正面對著門口而立的一個少年不禁怔住了——這人,好面熟,倒彷彿是在哪裡見過的。
慕容修背對著安心正指著那人的鼻子叫道:“哼哼!你爺爺我從前落魄時也幹過你現下乾的這事,不過我可比你有格調多了,起碼我是討價還價還不像你這等無賴,居然分文不給!”
安心伸手拍了拍慕容修的肩想讓他閉嘴。慕容修頭也不回道:“別拍我!我正爽著呢!”他這幾個月來當跑堂小二也當出一肚子怨氣,平日又不能挑釁罵人,現下逮住了這個發洩的機會怎能輕易放過。安心的習慣用語看來還是帶壞了不少人,連慕容修都能“爽”出來了。
此時那個被罵的少爺正氣得臉色鐵青、鼻孔冒煙,但礙於身份涵養又不知如何辯解。這會他也看見安心了,同樣身軀一震現出一臉迷惑之色。
“你罵夠了沒有?不夠的話我坐下聽你繼續。”安心挑了把椅子坐下,好笑地瞧著慕容修。
“啊!老大!你來了,我剛才沒瞧見,嘿嘿,沒瞧見!”這傢伙跟著安心混的越來越憊懶油條了。
安心瞧了瞧一桌子略動過幾口的酒菜微微一笑道:“你去招呼客人吧,這位客官的酒菜錢我們不收了,就當是我請的。”
那少年奇怪的看著安心,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幫自己。
慕容修更是疑惑,這傢伙一向視錢如命,現下居然要請一個陌生人吃飯!要知道這一桌酒菜起碼也得值上個二十兩銀子。這吃白食的小子是個窮光蛋且不說,竟然還要了雅間,點菜也專找貴的點,擺出一副老子有的是錢的模樣,可是剛才結帳時在懷裡掏了半天卻沒摸出半個銅板來。慕容修又瞥了眼那人身上穿著的衣裳,那可是上好的錦緞長衫,剝下來也值不少銀子呢!還有腰間那塊佩玉,絕對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是啊,佩玉!剛才怎麼沒想到,扯下來也夠這一桌子酒菜錢了。
他只顧站在一旁胡思亂想,安心瞧見他臉上神情莫測,目光卻總在那少年身上打轉就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一定是在想著如何將人家扒個精光呢!安心暗暗覺得好笑,要是慕容家的家長知道了她將慕容修帶壞成一個唯利是圖的拜金主義者不知道會怎樣氣急敗壞、爆跳如雷呢!那少年也在慕容修那可鄙的目光下漸漸不自在起來。誰要是被人在意淫中扒光了衣裳都不會自在的。
安心向著念蓉使了個眼色,念蓉會意,拉著慕容修出去了,順手還細心地帶上了門。
“民女叩見皇上!”安心緩緩施了個禮卻沒有跪下。她不喜歡給人磕頭來磕頭去的,皇帝也沒啥了不起,不過就是仗著出身好,憑什麼要對他三跪九叩呢?安心才不會中什麼真龍天子的宣傳之毒。那次進宮是無奈,這會可是在她的地盤,這宋仁宗要是敢擺出皇帝的架勢治她的罪,那就將他綁架了關起來軟禁好了。安心壞壞地轉著念頭,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想暴露身份,要不方才就不會那麼忍耐的讓慕容修指著鼻子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