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病房內只剩下她與程觀越兩人。
因畢業後同在一個城市,杜曉培知道的要比阿毛和老劉知道的要多得多。可是——
程蔓心裡默默哀嘆,她怎麼會忘了,杜十娘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歷史源遠流長……
程觀越沉默了一瞬,似乎覺得看她無言以對很有趣,抑或者,他並不想讓兩人間陷入尷尬無話說的境地,輕輕笑起來,道:“程蔓,你還記不記得,那時也是這個樣子?”。
☆、無法重來的時光
怎麼會忘記,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心臟微微的被撞了一下,程蔓愣了幾秒,思緒浮上,隨即點點頭,“記得。”
程觀越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他很少露笑,以前程蔓就常常偷偷想,他不是不愛笑,而是他的笑容,從來只綻放在他眼睛裡。不知道有沒有人對他說過,程觀越,你的性子就是一杯溫吞的白開水。看著清淡無味,細細一品才知道原來也是有溫度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讀初三,個子才到我這,”他伸手在胸口處比了一下,往事很輕易地回憶起來,好像就在昨天一樣,“我當時心裡想這丫頭片子個子那麼小,又那麼瘦,怎麼這麼沉……哭得又那麼厲害,別人會不會以為我是拐賣未成年少女的?”
臉頓時騰的燒起來,尷尬又困窘,程蔓不知如何接話,啞了半天才道,“哥……你怎麼總記得這回事啊?”
他愣了一愣,嘴角一揚,“是嗎?沒注意過。”然後她看到他的臉微微地側了一下,還有他不自覺的抿了一下嘴唇。這些細微的小動作,隱約透露出他的一絲不自在。
心裡忽然溢滿了酸澀,程蔓視線移向窗外金色的陽光,耀眼的光線微灼著眼。她可以從容地說記得,其實回想起來總有幾分辛酸悵然。
難受完了開始頭疼,冷場了,這話題又該怎麼往下接啊?想了想,她說,“對了,我嫂子呢,你們這次回國也差不多快要結婚了吧?”
程觀越似乎凝神考慮了很久,半晌,斟酌著答她,“這件事還沒確定,加拿大的事業還不大穩定,想過一陣子時間再看看。”
她哦了聲,“原來是想先攢夠老婆本啊。”
他沒有答,只是笑。接下來的時間,話題轉來轉去,漫無邊際。程蔓漸漸有些心浮氣躁,憑空少掉的那些時光怎麼可能可以重來一回呢?
日光被細微的小塵埃打亂成不規則的線條,在空氣中鋪陳出了一片光暈。她心想該說些有用的話題,思忖片刻,說道,“哥,這幾年程叔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你也知道他那病……他很想你,有空回去看看他吧。”
程觀越臉色有片刻的晦暗,轉而垂下眼簾,下眼瞼上有一層幽淡的陰影,模糊地應了聲,“有空再說吧,”很快笑起來,又道,“又自告奮勇來做說客了啊?”
那股笑意並沒有直抵眼底,程蔓看得很清楚,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是在多管閒事。她此時內心的情緒就如火山噴發出岩漿一樣洶湧,可想想也確實沒什麼立場,怏怏的低聲說,“我以後再也不管了……”
說完了她沉默下來,過了一會他站起來摸摸她的頭髮,“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好好養身體,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程蔓嘆氣,“過幾天早就出院了……”
程觀越這回是真真切切的笑了,“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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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觀越走後程蔓拿出電腦本玩遊戲,她心情鬱悶的時候就總想找點樂子來消磨時間,轉移注意力。以前一般是聽歌,聽搖滾,尤其是崔健的,聽這位中國搖滾老青年在耳朵邊嘶吼,“我的眼睛將不再看著你,我的懷念將永遠是記憶”。
杜曉培聽了鄙視她太老土,就給她下了個單機遊戲,叫植物大戰殭屍,說別看這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