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卻一直遲遲不來,反倒心焦,為此還填了許多炮灰。
一切準備早已就緒,新皇次日便登了基,遂大赦天下。
先帝喪儀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宮中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和六品以上官宦人家一年不得宴飲作樂,一年不得婚嫁,百姓半年停綴,凡誥命等皆隨朝按班守制;群臣也沒閒著,除了定時去哭靈,還擬定了先皇溢號為‘仁’。
隨即新皇封典,冊封李皇后為聖安皇太后,皇貴妃為聖德皇太后,其餘一應後宮殯妃按品級封賞,同時冊封太子妃沈氏為後,母儀天下,然後全國百姓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期間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太僕寺左寺丞見新皇后宮寥落,佳麗無幾,便揣摩著聖意,上奏本請新皇廣選才淑,充裕後宮,以備皇室子孫延綿;結果被新皇帝一頓痛罵,順便摘了他的頂戴,新皇義正詞嚴的宣佈:朕已有子,當為先帝守孝三年。
這諭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京中有些權宦家族早等著要把自家閨女送進後宮,如此要等三年,許多千金小姐便要過了花期;不過也有不少放心的,明蘭就大大鬆了口氣,三年後她總該嫁了吧。
先帝喪儀足足辦了大半個月,總算將棺槨送入陵寢,這辭舊迎新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如蘭火急火燎的脫掉穿了好些日子的素服,趕緊翻出她喜歡的豔色衣裳來打扮;墨蘭仍舊做她的‘怨歌體’的詩歌,時不時抹兩滴眼淚出來,王氏房裡的婆子暗中諷刺墨蘭這副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她死了男人呢’;明蘭則繼續她的‘背背山’系列繡品創作,說實話,她並不是腐女,但來到這個拘束的世界後,不這樣無一排遣日益變態的心情。
此時的齊國公府也在去孝飾,家僕們安靜而利索的拿下白燈籠白綾帝等物件,二房屋內卻一片狼藉,門外守著平安郡主得力的管事婆子和丫鬟,只讓對母子說話。
“孽障.你說什麼?!”平寧郡主氣的渾身發抖。
齊衡冷漠而諷刺的輕笑:“我說,這會兒我已入了翰林院,若將來有更好的婚事,母親是否又要改弦易張,何必這麼早定下呢?”
‘啪’一聲,齊衡的臉斜了開去,白皙秀美的面龐紅起幾個指印,郡主厲聲道:“你這忤逆不孝的東西,放肆!”
齊衡目近隱有水光,笑聲含悲:“母親明明知道兒子心意,不過一步之遙,卻這般狠心.
平寧郡主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裡隱隱作痛,顫顫後退幾步,又拼命立住,低聲道:“那日做筵,我們三個坐在一塊兒,我本想試探著問問王夫人看看,才說了兩句,永昌侯夫人便半道插進來,開口就是相中了明蘭。人家連日子人選都說清楚了,你叫為娘如何言說?!去與人相爭麼?”
齊衡知道白己母親生性高傲,若換了往常早服了軟,可今日他只一股火氣上衝,又冷笑道:母親素來思辨敏捷,那時立刻就想到與永昌侯府也可結個轉折親了吧;況且您的兒媳是嫡出的,又高了人一等!”
郡主被生生噎住,她從未想過素來百依百順的溫柔兒子會這幅摸樣,自從知道這事後,便始終一副冷麵孔不搭理白己,郡主透出一口氣,艱難道:“我不過與王家姐姐說說,並未訂下;你若真不喜歡,便算了;只是……你以後再也別想見到她了。”
這句話讓齊衡怔住了,心頭起伏如潮,一陣難過,忍不住淚水盈眶。
郡主見兒子這般,不由得也位淚道:“你莫要怪為娘貪圖權勢,你白小到大都是眾人捧著捂著的,從不曾嘗那落魄滋味,可白從‘申辰之亂’後,那些勢利的嘴臉你也瞧見了,還有人背地裡偷偷笑話咱們……”
齊衡想起年前那光景,臉色蒼白,秀致的眉峰蹙起。
郡主心疼的拉過兒子,軟言道:“如今種種,不都因了那‘權勢’二字麼?若你有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