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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滿面愁容;一邊嘆氣如蘭,一邊誇讚秦氏的賢德溫善。

她越想顧府太夫人的好處,就更加鄙夷文老太太的庸俗尖酸,越鄙夷文老太太,就越覺得顧府太夫人真是好人,她心亂如麻,越說越收不住嘴,一旁的盛紘只一個勁的飲茶,一言不發。

“老爺,你倒是說一句呀!”王氏唱了半天獨角戲,見丈夫全然不理睬自己,忍不住叫道,“你也不為如蘭擔憂,敢情閨女是我一個人的!”

盛紘慢吞吞的放下茶盞,轉頭朝著王氏,王氏也微側身體,正色恭聽,只聽盛紘道:“你以後與這位太夫人來往定要小心謹慎些,凡事且留三分…哦不,留七分餘地,不可都說盡了,且防著些,免得將來後悔。”

王氏大為奇怪,瞠目道:“這是為何?我瞧著她人極好的,老爺又沒見過她,怎這般說話,有甚好後悔的?”

盛紘捋了捋頷下短鬚,搖頭道:“不用見也知道。你瞧著她好,那她必然是個厲害的。”

王氏一腦門子漿糊,隱隱覺著丈夫是在諷刺自己,大聲道:“老爺說什麼呢?!”

盛紘似乎心情甚好,呵呵笑道:“當初在泉州時,你與知府太太幾乎義結金蘭,後來不知何事鬧翻了,你在家中足足破口大罵了她兩個時辰;在登州時,你與平寧郡主好的差點沒拜把子,如今呢?若不是廣濟寺方丈勸著,你便要扎個小人咒她了!還有康家的姨姐,你們姐妹久別重逢後你沒口子與我誇她,攛掇著我幫忙,現下呢?你差點沒扒了她的皮……呵呵,太太呀,為夫的也瞧明白了。凡是你瞧著好的,早早晚晚必然反目,還不如早些備著!”

一席話說完,盛紘笑的肩膀直抖,頷下的鬍鬚亂飄一氣,王氏氣的粉面漲紅,一張嘴好像離了水的河鯽魚,一張一合的,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反駁,最後只得忿忿道:“老爺倒是好興致,還有閒情拿妾身打趣!”

這段日子盛紘過的春風得意,每晚都有或同僚或同年或上司相邀宴飲,眾人明裡暗裡都多有結交逢迎之意,盛紘如何不樂,越想越得意,王氏叫他笑的愈加氣憤,只能板著一張臉,胸膛一起一伏,自顧自的生氣。

笑過一陣子,盛紘直起身子朝著王氏,問道:“兩個丫頭的婚事預備的怎麼說了?”

王氏悶悶不樂道:“如蘭已經過了文定,開年春闈發榜後,不論文相公考中與否,婚期便定在二月底;明丫頭做妹妹的不好越過如兒,我們合計著定在三月初前後。”

盛紘微微點頭,忽然想到一事,對妻子道:“既開年就要辦喜事,這回過年咱們且清省些,一來莫太張揚了,惹人注目;二來嘛…”他頓了頓,正色與王氏道,“待出了年,你就把家裡與兒媳婦交代下,然後去趟奉天罷。”

王氏驚奇道:“去奉天做什麼?”

盛紘沉默了一會熱,輕嘆道:“你去奉天,親與岳母賠罪,順帶告知兩個丫頭的婚事。”

王氏想起自己親孃,心裡一陣發堵,悶聲道:“就怕娘還在生我的氣,都賠過許多次禮了,都說母女倆沒有隔夜仇的,娘也太狠心了。”

盛紘肅容,神色帶了嚴整,勸著王氏:“上回的事兒確是我們的不是,難怪岳母生氣,這些年來岳母與舅兄一直幫扶我們,你卻這般輕忽自己孃家,外甥到底是王家的長子嫡孫,他們如何不氣惱!如今王康兩家已結好了親事,事過境遷,咱們總不能一直僵著;你這回去,好好賠罪,岳母若得空又身子爽利,索性接了來住段日子,我們也熱鬧熱鬧。”

盛紘頗為敬重這位丈母孃,當初他去王家求親,王老太爺本不贊成,嫌他庶子出身,還沒有家世依仗,反是王老太太一眼相中他,楞說盛紘秉性厚道,將來必有前程,這才把家中二小姐許配過去,為此,盛紘一直感念王老太太的恩情。

王氏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