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眸光閃爍的“證人”朱大牛,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道:“王爺,當日下官在王家堡,率鳳陽郡主麾下五十騎出堡與叛軍作戰,這的確是事實。當時叛軍擄掠本地農人工匠,意欲製作攻城雲梯,若不損毀叛軍器械,王家堡危在旦夕——因此,郡主這才命令下官帶人出城堡出奇不意燒燬叛軍即將製作而成的攻城器械,目的就是為了保住王家堡。”
“若這也可作為證據指摘孔某居心不良與叛賊勾結,那麼,跟隨孔某出堡死戰的五十勇士,將情何以堪?況且,孔某一向在江南長大,與安賊叛軍並無一絲一毫的瓜葛,我為什麼要與叛軍勾結?我的動機何在?”
“下官率眾出堡血戰,出生入死,幸不辱命,這才是解了王家堡之圍。只是沒想到,這位朱校尉竟然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孔某倒是想問問你,當日孔某在城堡之外與叛軍廝殺之時,你在何處?你在何處?!”
孔晟霍然轉身,揚手指著朱大牛,聲音陡然間拔高了幾度:“當日,孔某與五十壯士在城堡外舍生忘死與敵拼殺,你這廝就躲在城堡裡龜縮不出!如此坐享其成貪生怕死之輩,寡廉少恥之徒,竟然還有臉跳出來指鹿為馬,你到底是何居心?!”
“誣陷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孔某定當奏明朝廷,將你繩之以法,砍掉你的這顆狗頭!”(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八章 霸王不言勇,少年自稱雄(1)
孔晟滔滔不絕將朱大牛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要論口才,朱大牛雖然是一介老兵油子,卻根本不是孔晟的對手,朱大牛還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沒有賣弄出來,就被孔晟三兩句話給堵了一個掩口無言。
李萱在一旁聽了暗爽,痛快之極。她輕笑一聲,目光輕蔑地掃了李川一眼,端坐起身子,嘴角掠過冷酷的一抹笑容。
對於李川,她終歸還是懷著幾分骨肉血脈的親情。可李川對她下手如此惡毒,她也不是吃乾飯的女人,自今後絕對不會再對李川手下留情。若是讓她抓住李川的致命把柄,未來如何,李川能否順利承襲虢王爵位,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朱大牛面紅耳赤,哆嗦著嘴唇,想要反駁卻是大腦中一片空白。好半天他才顫聲囁嚅出一句話來:“那你為何半路逃走?你又為何能在叛軍中來去自如?”
“你懂個屁!”孔晟縱聲大笑,眸光輕蔑地盯著臉色青紅不定的朱大牛,一字一頓道:“像你這種酒囊飯袋貪生怕死之輩,不要說五六百人,就是來上千人,孔某也照樣來去自如!”
端坐其上的李巨深吸了一口氣。眼見孔晟理直氣壯、氣勢如虹地將朱大牛反擊得“體無完膚”、狼狽不堪,他心裡縱然不爽孔晟的“當堂呼喝”,當著李輔國的面,卻也不好不讓孔晟自證清白。
此刻,他不得不暗暗對李川的“胡作非為”大為不滿,心道:李川啊李川,你今兒個是腦袋進水還是身子抽風了。單憑一個校尉的一面之詞。就想指證一個朝廷命官是叛軍內奸。也忒荒唐了一些。
其實,李川本來就是胡攪蠻纏仗勢欺人,更是為報復前番孔晟的羞辱罷了。說句難聽的話,他是虢王世子,身份尊貴,在這彭城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主公,他就擺明了不講理要栽贓陷害誰誰誰,誰又能拿他如何?
不過。李川也真是沒有料到,孔晟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口出如刀,說話滴水不漏,字字句句站在理上,醞釀了一個晚上的“誣陷大戲”竟然被反擊得千瘡百孔。
李川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面,朱大牛就完蛋了。朱大牛完蛋不要緊,自己也要跟著下不了臺。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只能繼續蠻橫到底了。
他冷笑一聲。拍案而起:“放肆!當著我父王、欽差李公以及諸位大人的面,你這黃口小兒。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也罷,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能力戰數百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