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孃始亂終棄,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孃也絕對不放過他!”
說話間,聶初塵故作惡狠狠得瞪了孔晟一眼,眉眼間卻滿是笑意。
孔晟啼笑皆非:“聶師姐,這話可莫要亂講。什麼叫始亂終棄?小弟對師姐可從未有越禮之處,你這話隨便出口,要是傳到外人的耳朵裡,豈不是要壞了師姐的清譽?”
聶初塵紅著臉啐了一口:“本姑娘都跟你到睢陽來了,跟你住在一個院中,瓜田李下的,還有什麼清譽?小賊,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孃可不是好欺負的!”
聶初塵一會一個“本姑娘”一會一個“老孃”,繞來繞去,把穆長風都給繞的不好意思。他垂下頭暗自發笑,見氣氛尷尬,就暗暗掃了烏顯烏解兩人一眼,示意他們隨自己出府在城中閒逛一二個時辰,也好給孔晟和聶初塵創造單獨相處的時間。
張魁的宅院。
睢陽城本有民眾數千戶,也是河南道的一座大城,一州之府城。安祿山起兵叛亂之後,河南道戰火紛飛,很多百姓扶老攜幼逃離家鄉,再加上叛軍的屠殺,很多城池中都十室九空,人口大減,睢陽也概莫能外。
正因如此,城中才有不少閒置的宅院,而每一個張巡麾下的將領或者屬官,都分到了一棟,反正只是臨時住住也無傷大雅,不算侵佔擄掠民財。
聽完李丁的回覆,聽說那聶初塵態度強橫聲稱“就是嫁給一條狗也看不上張魁這狗賊”,張魁羞怒之極,臉色猙獰地近乎扭曲變形。
他一腳將面前的小案几給踹飛,然後咆哮著衝到了院中,歇斯底里地謾罵著。
良久,張魁才慢慢情緒平靜下來。見他漸漸恢復正常,李丁這才上前去勸解道:“張兄,你也莫要動怒。我看那聶氏小妞兒就是故作姿態,等過上兩天,我再去為張兄求親,一定幫你促成這門親事。”
張魁搖搖頭,冷笑起來:“賢弟好意,愚兄心領了。不過,不需麻煩了。這妞與孔晟不清不白,恐怕早就失了身,老子頂多就是玩玩,怎麼會真心要娶了她進門!”
“以後再說吧……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太得意了,賢弟,不如這樣……”張魁眼眸中掠過一絲瘋狂和猙獰,伏在李丁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兩人旋即放肆地對望著,哈哈狂笑起來。
從第二天起,張巡麾下一群二十多歲尚未娶妻的血氣方剛的部將,突然都莫名其妙地集體犯了某種毛病,紛紛託人排著隊登門向聶初塵求親,你方唱罷我登場,不要說搞得孔晟和聶初塵煩不勝煩,也在睢陽城中傳為笑談。
孔晟心內震怒,卻無法發作,因為人家以禮登門求親,你總不能輪著方天畫戟將人家砍出門來。
不消說,這也傳進了太守府衙門張巡的耳朵。張巡一笑置之,當成笑話來聽,並未太放在心上。對於張巡來說,這大抵也算是大戰來臨前的一種黑色幽默小插曲,權當是將士上陣浴血奮戰前的一種放鬆調劑罷了。
太守許遠有些看不過,曾經面見張巡勸說過幾句,但見張巡無動於衷,也是無可奈何只得罷了。
但孔晟可以忍住氣,聶初塵性如烈火,知道這些人心懷叵測目的就是羞辱自己,焉能按捺得住,就在第七人登門求親時,她挽著穿雲弓一箭將某媒婆的髮髻射穿,險些讓這婦人濺血五步,這才終結了這場鬧劇。(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句調戲引發的血案
孔晟在睢陽的生活單調規律且乏味,日復一日。
每日清晨起而晨練,旋即在城外與聶初塵學習射箭。上午返回城中,參加張巡組織的軍政會議,下午則處理一些太守府衙門統一安排的具體事務。至於晚間,除了偶爾會應邀參加一些本城屬官將領小圈子的聚會活動之外,孔晟大部分時間都悶頭呆在自己臥房裡,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