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彪李虎看來,根本就不需要睢陽軍的配合,僅僅是他們這一支驍勇善戰的陌刀軍,就能解決楊朝宗的殘兵。
李彪李虎率軍一陣猛衝,楊朝宗的兵馬多數都是步軍,人馬步行逃竄,哪裡能跑得過騎兵衝殺。楊朝宗見勢不妙,在馬上回頭望著薄薄夜幕降臨下那支陌刀如林寒光呼嘯的陌刀軍殺氣騰騰地奔襲過來,目光又從周遭身側這群驚慌畏懼計程車卒身上掃過,不由仰天長嘆:“天要亡我!奈何奈何!”
旋即,楊朝宗又面目猙獰地咆哮一聲,“傳本將軍令,改道,一路向西!”
所有殘兵立即齊呼拉地扭轉身形向西北雍丘的方向狂奔,現在就是逃命要緊,誰跑得快誰就能保住小命,在寒風呼嘯的夜幕底下,在赤地千里的曠野上,一群黑壓壓的殘兵丟盔卸甲被百餘騎兵追擊得豕突狼奔,亂成了一鍋粥!
白沙渦。
夜幕降臨,寒風如織,月明星稀。
四百睢陽騎兵偃旗息鼓潛伏在早已廢棄的白沙渦的要塞內,只待楊朝宗的敗軍潰逃過來,就衝殺而出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雷霆進三兄弟緊握鋼刀,端坐在馬背上,心神緊張焦躁,等待著出戰軍令的傳來。雷肖氏死在楊朝宗敗軍圍攻中,楊朝宗已經被雷萬春父子視為了生死大仇,今天既然有機會,必然要殺之而後快。
孔晟站在要塞城樓上,藉著明亮的月光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著寧陵通往白沙渦的方向,但夜色如水氣溫變得更低,卻遲遲沒有傳來半點動靜。
沉穩若孔晟,都有些煩躁起來。算計時間,楊朝宗應該率軍退下來了,但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楊朝宗竟然真的有膽量跟李彪李虎的陌刀騎兵對壘作戰準備死守寧陵破城?
孔晟心頭髮緊,舉棋不定。
這一戰,對於孔晟來說,真的是意義重大。
一則,他有收編楊朝宗殘兵充實力量的考量。二則,他有藉此戰立威的念頭,睢陽這四百騎兵雖然跟隨他出徵,但卻是張巡的人馬,要想讓他們歸附,指揮打一場勝仗是非常關鍵的。
一騎探馬在夜幕衝賓士過來,旋即衝進了白沙渦要塞破敗的門樓。探子跑步上了門樓,喘息著向孔晟稟報道:“孔縣令,李彪李虎陌刀軍一路追殺,楊朝宗殘兵一路潰逃向著雍丘的方向去了!”
孔晟臉色驟變。
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滿盤算計和設伏剿滅的計劃,被驕傲的李彪李虎給統統打亂,原本勝券穩操,如今卻化為鏡中冰花水中泡影。
他交給李彪李虎二人的命令是佯攻寧陵,像獵犬一樣將楊朝宗所部殘兵驅趕向白沙渦的伏擊圈,從而將之一網打盡,結果這兩人卻狂妄自大,無視孔晟的軍令,逼迫過緊,以至於導致走投無路的楊朝宗被逼改道逃向雍丘,試圖靠雍丘守軍的力量來擺脫李彪李虎的追殺。
“該死!壞我的大事!”孔晟暴怒起來,他奮力將手裡的方天畫戟揮向了一側廢棄的烽火臺的邊緣,因為用力過猛,他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竟然將半截烽火臺給擊碎,煙塵漫起,夯土石塊呼啦啦倒塌下去。
周遭的睢陽軍卒目睹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還是人所能具有的力量嗎?這樣的方天畫戟若是揮舞起來,軍中何人能敵?
站在孔晟身後的穆長風感知到孔晟的深沉怒火,他從來沒有見過孔晟像現在這樣暴怒並失態過。他眉頭一簇,壓低聲音道:“三弟,可是有什麼變故?”
穆長風是江湖人,只知靠江湖規則來解決問題,跟隨在孔晟身邊,也就是在戰陣之中對他形成護衛,或者說是他的任務更側重於保護孔晟的安全,防衛對方陣營中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高手。
兵法韜略什麼的,穆長風根本就是門外漢,也不關心、看不懂。
孔晟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