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華服,搖著摺扇,大刺刺地上了二樓。身後跟著兩個穿著便服人高馬大的護衛,看那眉眼間流露出來的肅殺粗狂氣質,八成就是現役的軍卒。
而既然有軍卒護衛,這年輕男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跑堂的夥計陪著笑臉湊了過去,低頭哈腰道:“高將軍,您慢走!這邊有空位有雅座,您請,這邊請!”
此人傲慢地笑了笑,正在跟著夥計走,卻扭頭瞥見孔晟這邊靠窗的位置,就皺了皺眉,停下腳步淡淡道:“夥計,我要這邊的位置,安排吧!”
夥計猶豫了一下,有些為難地望向了孔晟數人。
開門做生意的,對客人都不敢得罪。但人分三六九等,就是客人也有差異,在夥計眼裡,這位姓高的青年顯然是更加不敢惹的大人物。
所以,稍加猶豫,夥計還是笑著走了過來,向孔晟等人壓低聲音道:“對不住了,幾位客官,高將軍看中這個位置,麻煩你們移駕到那邊去吧,算是小店對不住各位!”
孔晟皺了皺眉。
蘇魯眉梢一挑,抬頭有些怒意道:“夥計,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我們先到,已經選定這個位置,而且酒菜都已上齊,怎麼能說換就換?”
夥計尷尬地搓了搓手,陪笑道:“抱歉,各位客官,這位高將軍是本店的貴客,這樣吧。只要你們肯換地方。今天所有的吃食都算本店請客了!抱歉!請賞小店一個薄面。不要讓小店難做!”
夥計一邊好言解釋,還一邊使勁地投過暗示的眼色。這顯然是暗示孔晟幾個人,這姓高的人不要是店家惹不起,你們也惹不起。
孔晟是何等精明之人,看這種狀況,焉能還不明白姓高的肯定是濟陰郡城中很有權勢的人,如果是平時,他肯定不會吃這種窩囊氣。但在濟陰郡城中擁有重大使命,就不宜跟外人發生衝突。
一念及此,孔晟就再無半句廢話,主動站起身來,拍了拍夥計的肩膀,淡淡道:“好了,夥計哥,我們也不讓你為難,這樣吧,我們換地方。”
孔晟率先朝對面的一個角落行去。孔晟如此。蘇魯等人縱然不是心甘情願,卻也只能默然相隨。
原本不會有事發生。奈何風波平地起,所以,宿命中註定的東西,無論怎麼迴避都是難以避免的。
畢竟是被迫換了桌案,孔晟幾個人倒也面色如常,只是蘇魯的那個彪悍的奚人侍衛也不是一個什麼善茬,他心裡懷著氣,在與高某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憤憤不平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就是這麼一個眼神,惹出了大麻煩,成為誘發衝突的導火索。
高某人在濟陰郡城裡身份顯赫,橫著走慣了,突然被蘇魯的護衛瞪了這一眼,一時間,心裡的不爽、怒氣瞬間噴薄而出。
他霍然轉身,揚手指著孔晟等人冷冷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來濟陰郡城幹什麼?”
孔晟馬上以手扶額,知道麻煩來了。
他有些惱火地掃了蘇魯一眼,示意他出面擺平。蘇魯有些無奈地抱拳拱手道:“在下等是北地來的商客,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高某人傲然站在那裡,輕蔑的眼神在蘇魯身上來回掃視著,突然爆喝道:“北地的商客?胡扯!我看你們形跡可疑,一定是刺探軍情的奸細,來人,將這幾個人給我帶回太守衙門仔細審問!”
高某人的兩個彪悍的護軍立即衝了出來,從腰間拔出了鮮亮的鋼刀。
蘇魯也有些生氣了,這人縱然來歷不凡,但看這架勢,無非是一個有權有勢人家的紈絝子,你仗勢欺人飛揚跋扈也就罷了,竟敢隨意抓人?!
蘇魯怒道:“這位公子,我們是正當客商,從北地來濟陰郡販賣皮貨,怎麼就變成了奸細?你隨意給我們栽贓罪名,捏造抓人,眼裡還有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