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掀開簾子,身後竟然有二十個護衛,令釧兒咂舌不已。這邊要跟,那邊要看著,到底,他派了多少人守著?
釧兒到了鋪子下得車來,楊掌櫃看見遠遠地便笑呵呵地迎了過來:
“娘子來了。正要去請娘子呢。”
釧兒無精打采:“何事?”
“今日一早有人到鋪子,請見娘子呢。”
“男的女的?”
“女的,帶了一男一女。”
“誰啊?人呢?”
“某請他們在樓上雅室稍候。”
“哦,知道了。”
楊掌櫃看見那二十護衛,一愣:“這是?”
“莫管他們,就當是幻覺。”
那二十護衛聽釧兒這般說辭,臉上表情很是豐富,卻也不曾應答,自動站在了店門外,分了兩人出去巡查店鋪有沒有後門之類。
如意忍笑,扶了釧兒向樓上走去。
樓上三間雅室,正中一間門口站了一男一女。女子梳著婦人髮髻,身姿端正,面目清秀。
釧兒恍神,感覺在哪兒見過一般。
“兩位,可是在等我們娘子?”
如意率先發話,那兩人向如意看過來。
婦人盯著釧兒看了看:“婢子玲瓏,我家娘子在裡面等候。”
釧兒低聲念道:“玲瓏?好象聽過這名字一般。”
說罷,向屋子裡走去。如意想跟進去,玲瓏卻攔住她:
“這位妹妹請在外等候,我家娘子想單獨跟串兒娘子聊聊。放心,我們沒有惡意。”
釧兒點點頭,吩咐如意:“你去走走,想吃什麼讓掌櫃安排,不用伺候。”
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女子背對著門坐著,一身青衣。黑紗的帷帽放在桌子另一邊,桌上孤零零擺著一杯茶。
“這位娘子?”
那女子輕輕轉過頭來,動作十分優雅,看見釧兒,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釧兒驚訝地看著她:“阿唷,你怎麼沒什麼變化啊?還是那麼漂亮。”
女子俏皮一笑:“我就當你在誇獎我好了。”
“本來就是誇獎。這幾年過得好嗎?都去了哪些地方啊?”
說著順勢坐下,仔細打量著對面女子。
“說起來好笑,一直想著遠走他方,卻沒想到走來走去始終圍繞著長安。就如同一支風箏,無論怎麼飛,線拽在長安這雙手上,怎麼也飛不出它的手心。”
“是捨不得吧?自己兒子在長安,就算不能守護,可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待著,感覺也是在守護他了。”
對,這就是消失幾年的沈氏珍娘,雍王李適的生母,一個多才多藝的美麗女子。四十來歲,容顏不老,風采依舊。
“無論走到哪裡,肯定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的。只是無奈不能守護他。”
“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感覺你好象比以前快樂許多。”
“雖然走得不遠,可也算走了一些地方,眼界開闊了,心胸自然開闊。而且,時間那麼久了,有的東西已經放下,沒道理不快樂這次來還是想麻煩你一件事。”
“說吧。”
雖然一想到她兒子找自己麻煩糾纏不休,釧兒就很厭煩,可是,珍娘是個苦命女子,很不容易,一片愛子之心讓釧兒很是感動,總想著力所能及地幫幫她。
“不日,我要真正離開這地方,走得遠遠的,想見見他。”
“李適?”
“是。可我不方便去找他。若被人發現了,我更走不了。”
“為什麼不讓你的護衛婢子去請?”
“他們在我身邊多年,一樣很打眼。我讓他們結為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