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陰沉著臉不做聲了。
這王業見他乖乖就範,心裡冷笑一聲,方才還說要去內閣值房後面,可是接下來又鑽到了楊慎的值房裡去,天知道又是在巴結什麼。
其他書吏都在邊上假裝做事,可是方才二人的對話卻都聽在耳裡,這些都是老油子,見王業對徐謙這樣的態度,心裡就瞭然了什麼,一個個都和徐謙保持距離,像是怕沾到什麼晦氣一樣。
整整一上午,徐謙竟是一件事都沒有,說是待詔,連待業都不如。
正午的時候便有書吏送茶盞到諸位大人,王業亦是殷情地送了茶點到楊慎的值房去,楊慎在值房裡頭正草擬一份江南各省加強海禁的旨意,王司吏送了茶點到他案上,笑呵呵地道:“楊大人,時候不早了,也該歇一歇,用點糕點吧。”
楊慎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皺眉道:“上午的時候你在和誰說話?怎麼一驚一乍的?”
王司吏連忙道:“是新來的那個翰林,姓徐的。”
楊慎不做聲了,不由露出幾分鄙視之色,道:“就是那個曾經作詩,什麼滾滾長江東逝水的那個?哼,無病呻吟,可笑,可笑!”
說起來這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的還是楊慎所作,只是那時候楊廷和已經致仕,而楊慎亦是別貶謫於外,這才做出了那膾炙人口的《臨江仙》。只是現在他意氣風發,身為翰林,家父又是內閣學士,人人對他敬若神明,身為大明朝最有前途的官二代,前途一片光明,在他眼裡,徐謙這一句臨江仙,和無病呻吟確實差不多了。
王司吏嘿嘿一笑,道:“楊大人說的是,此人最是譁眾取寵,不必理會他,此人來了內閣,真以為自己是了不得的人物,還想叫小人給他斟茶倒水呢,真是可笑。”
楊慎這時候不做聲了,他雖是個張揚之人,卻不算是個陰險小人,他抿抿嘴,有些厭惡的看了王司吏一眼,斥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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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聖旨引發的血案
卻說徐修撰(抱歉,前面出了點小錯誤,已經改正,狀元應該是從六品翰林修撰,而不是七品的翰林編修,特此改正。)正午用過了茶點,不過正午的時候閒來也是無事,一般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
時下最矚目的自然是蔣冕請辭的事,只是這是內閣,蔣學士畢竟還沒有致仕,談論這個不免有些忌諱,並不像其他衙門那樣肆無忌憚。因此大家現在談及的內容,多是剛剛頒佈的一份聖旨,說是楊慎剛剛起草的詔書,已經送去了內閣值房核實,江南的衛所似乎要進行整頓了。
這些書吏都是人精,有人已經看過了起草詔書的內容,很快就發現這裡的貓膩,便有人慢悠悠的道:“整頓江南各衛,只怕出不了成效,諸位等著看吧,這又是放空炮了。”
有人不禁道:“這是為何?”
先前說話的書吏莞爾一笑,道:“等著看聖旨出來就水落石出了。”
徐謙的好奇心不由激發起來,笑呵呵的道:“這起草的詔書到底寫的是什麼?”
徐謙畢竟是官,而他們是吏,王業是司吏,腰桿子自然硬一些,可是其他的司吏就算有後臺,對著徐謙多少也得有些尊重,在他們的印象裡,徐謙必定是個凶神惡煞的人物,畢竟關於他的傳說,都是和人抬槓、撒野,只是不曾想這個傢伙也這般八卦。
那說話的書吏忍不住道:“大人乃是翰林,按章法來說,翰林草詔。其他幾個當值翰林必須過目,怎麼。大人難道沒有看過?”
他話出了口,又覺得失言。連忙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