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人還真有意思,說,“他有什麼愛好?”
甘寧說,“除了打鐵,好像沒什麼愛好。”
我不相信一個人沒有愛好,沒有愛好其實也是一種愛好嘛,“真的一點也沒有?比如喝酒?”
甘寧忽然開悟似的,“對啦,酒,喜歡喝酒。不過酒量也大,沒人喝得過他。”
我說那好,我要會會這個酒鬼,看看他吃哪一套。
甘寧選了個好日子,我們帶上最好的酒,去了城郊的冶谷。還沒進谷,就見谷裡煙蒸霧罩,丁丁當當的打鐵之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甘寧給我解釋道,“如今歐冶子是墨家的鉅子,統領著幾百號子弟在這谷中打造兵器。這墨家子弟都有些本事,又好打抱不平。經常會救危濟難,匡扶正義。所以各地諸候都不敢惹他們。”
我們一行人過去,早有鐵匠們出來迎接。寒暄畢,我對甘寧說“一切聽我的,你不必去叫他。我們只到那亭上坐著。”我見著前方有個納涼的草亭,便叫人將酒抬到亭上去,我與甘寧在亭上坐了。
我把那兩個大酒罈的蓋子開啟,便與甘寧坐下。我便閉目養神,正好修練一下內力。
甘寧在一旁沒事,傻坐了一會,聽著丁丁當當的打鐵聲大約也煩了。便起身來,站一會,因我讓他一切聽我的,所以也不敢造次,但我知道他心裡是煩躁的。畢竟這麼一大將軍,坐在亭上傻等,不急才怪。
我也並不閒著,只把那元神進到那酒罈裡,在那酒罈裡運功。那酒氣撲撲騰騰地往工地那邊噴。我這兩壇酒是有講究的,可不比旁的,那香氣散過去,馬上就有人挺不住了。
有的停下來活計,“好香呀,好傢伙。”有的說,“敢情不是酒嗎?”又有的眼尖,“可不是那祖龍城的城主帶來的。香死個人了。”
眾人先是悄悄地說,後來,便都談論起來,有幾個乾脆不幹活了,走到草亭邊上歇腳,說是歇腳,卻把那鼻子吸得山響。我卻不理,只顧閉目養神。
甘寧開始還有些煩躁,見大家都議論起酒來了,他也是聰明人,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嘿嘿笑笑,但坐下不管事了。
不多會,有人大叫道,“在哪?這是哪個賊日的,把這等美酒弄了來,勾得爺爺的酒蟲都出來了。”我睜眼來看,只見一下滿臉絡腮的大漢在一幫人的簇擁下向這邊走來。我心想這便是他了。
沒等他上亭來,便起身施禮道,“來者可是墨家鉅子歐冶子先生?”
甘寧忙起身說,“這不是——這是他的大弟子青寧子。”
青寧子也不回禮,這便是大匠的風範,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眼中只有手藝。他圍著我看了一圈。甘寧說,“這是我們祖龍城城主傲風,特備了兩罈好酒來拜見歐冶子的。”
青寧對著酒罈大嗅了一頓。
“***,想用好酒來賄賂我們,還故意開啟了來勾我們的酒蟲,搞得弟兄們都不做事了。”
我說,“一點小小薄禮,不成敬意。不知尊師歐冶子可在?正在當面相贈。”
青寧一雙眼睛滴溜溜看著我,“這麼說,這酒只是給我師父歐冶子喝的,便是沒有我們兄弟們的份了?”
甘寧說,“如此好酒當然是要先讓尊師過目,或是賞你們,或是大家一起飲用,也要聽他的意思才好。”
我說,“正是。”青寧不知是不是真的很魯莽無理,“既然沒咱們兄弟們的份,那不許放在我們亭上,快些搬走了。”待從們聽了這話,個個把眼來看我,似乎在詢問要不要搬走。
還未等我答話,青寧一腳踢過來,“還不搬走?”也許是腳力太大,那酒罈“咣”的一聲破了。美酒四溢,眾人讚歎聲更大了。而我卻注意到青寧似乎也很著急,但卻故意用力剋制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