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笑著說道“多謝孫叔幫忙,我那手藝實在是不行,也就只能幹些粗活,使勁往裡挖,至於修邊之類的精細活,還得請孫叔幫忙。”
“你是在外面做大事的人,哪裡懂得這個,挖窯洞這種活,讓我這種粗人幹就行。”
杜雲很想說我那是懶,不想幹這個。
挖窯洞還是會的,只是不想幹而已,當然這就不會跟他說。
讓他們先幹著,杜雲晃了晃自己收穫的野兔,表示咱們今晚再喝兩杯。
孫玉厚趕緊擺手拒絕:“小杜用不著這樣,我們就是幫個忙,哪能天天在你家這麼吃。”
“沒什麼,這就是我自己在山上弄的,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是如此哪有那麼容易,你看看那些好東西,哪怕村支書家也沒有這麼好的。
沒想到他竟然怎麼能。
杜雲笑呵呵的讓他休息一會一起吃飯。
自己則過去炒菜做飯,見杜雲對他們這麼好,三人心中感動,哪裡肯坐下休息。
當即又投入到挖窯洞的勞動中。
杜雲搖搖頭,沒有管他,有他們幫忙,正好可以更快的挖好窯洞,然後娶你女兒。
田福堂路過,看到他們辛辛苦苦挖窯洞,很驚訝。
“杜雲,你這是真改邪歸正?”
“田叔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改邪歸正,只是在外面闖蕩的煩了,怕被送去教育,只好回家準備好好乾活。”
“這才對,你來生產隊保證讓你餓不著。”
可也好不了。
孫少安也是個好把式,搖耬、鋤地、起壟樣樣精通,深受村民敬佩,十八歲就被選做一隊的大隊長。
結果呢,老人孩子齊上陣,一家人從年前忙到年尾,累死累活,年年超支鬧饑荒,實在慘的很。
他要跑去幹活,一天天拼死拼活,累個半死,一年到頭也就收穫三百六十斤糧食。
夠不夠三百六十嘛,少了給你補,叫掛欠,日後想辦法補。
多了上交。
當然有的地方也會根據情況不同,能分到五百二十斤,但這是上限,絕不可能再多。
這是毛糧,還沒加工的那種。
360斤毛糧,按出米率70%計算,是252斤,每人每天不到7兩糧食的。
林林總總總是餓不死的,但也吃不好,若是家裡人口多,不想著辦法,累死累活也沒用。
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田叔說笑,我從沒有幹過活,哪裡能受得了生產隊的苦。”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在外面學過醫。”
說著他從家裡掏出一本赤腳醫生大全,書早已被翻的稀爛,表明他的確刻苦刻苦用功學習過。
“你還是醫生?”
“那當然,不管是牲口還是人,我都能治好。”
田福堂眼都是亮的,他們也想有個醫生,但不好意思,整個石圪節公社只在公社那裡有幾個醫生,至於他們村乃至周邊幾個村都沒有。
若是杜雲真的能行,那不要太好。
“那回頭我得看看你的本事。”
“田叔放心,沒問題的,不管是牲畜還是人,我都能治病。”
當年他在牧場做醫生又豈是說著玩的,不說醫術有多厲害,做個赤腳醫生還是綽綽有餘。
杜雲說著,隨後邀請他一起吃飯,田福堂擺擺手拒絕。
杜雲也沒堅持,送走田福堂,喊來孫玉厚他們過來吃飯。
孫玉厚驚訝詢問“杜雲你真的會醫術?”
“孫叔你真會說,人命關天,這種事也能開玩笑嗎,回頭我給奶奶看看,讓你看看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