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清應諾一聲,去請大嫂。
須臾姚氏趕到,她的面色極憔悴,眼睛也是紅的,神情懨懨,全然沒了往日雍容華貴的氣度,看來昨兒個也是一夜沒睡,估計還哭了一夜。
“老大家的,你自己來說,我是沒臉說了。”馮老太太重重嘆了一氣。
姚氏倉皇抬眼,看看一屋子的人,然後又茫然無助的看著老太太,彷彿她沒有聽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我倒是想替萱姐兒瞞著,可是,”眼下瞞不住了。”馮老太太又是重重一嘆息,整個人彷彿在瞬間蒼老了幾歲。
“萱姐兒?萱姐兒出了什麼事?大嫂,您倒是快說啊…”阮文昌急的都快上火了。
姚氏的眼中閃起淚光,眼淚在眼眶了打了幾轉,嘩的淌了下來,姚氏掩面就哭,嗚嗚咽咽的叫人的呼吸也跟著不平穩起來。
“大嫂,您快說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還能一起想個辦法,你一味的哭也不是辦法啊”…”阮文清急道。
“是不是萱姐兒做了什麼對不起阮家的事?得罪了官府啊?”四老爺阮文石囔了起來 。
“不是的,不是的,萱姐兒是被人陷害的。”姚氏終於開了口,抽泣著,斷斷續續的把萱姐兒如何遭人陷害的經過說了出來。
姚氏的敘述跟軒轅徹的敘述大體一致,只是姚氏說不清楚是誰在幕後操縱,而阿語一清二楚。她能想象阮思萱當時的處境有多可憐,多無助,百口莫辯,要說阮思萱平日伶牙俐齒,但是遇到這種有理也說不清的事,就算是她可能也不知所措了。
“大嫂,你好糊塗,這回咱們阮家可讓你們害慘了。”阮文石垂足頓胸的喊了起來,柺杖敲在地面上,咚咚響。
“那個周景勝是周皇后的侄兒,萱姐兒好惹不惹,偏偏惹上了他,咱們阮家還能有活路嗎?”阮文昌知道了原委以後,只覺兩腿打顫,站都站不住了,頹然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姚氏激動道:“萱姐兒是冤枉的,你們該想想辦法幫她洗刷冤屈才是,這樣不堪的罪名,叫她一個女兒家如何承受?”
阮文石恨的直磨牙:“現在咱們自個都保不住了,誰還管得了萱姐兒的清白?”
第一百四十五章 阮家散了
阮文石的話說的絕情,可也是事實。
所以馮老太太的臉色沉了沉,卻無法出言反駁,姚氏就哭的更大聲了。
“你嚎什麼嚎?還嫌知道的人不夠多?”馮老太太心煩意亂的喝了一句。
姚氏硬生生的忍住,痛哭變成了嗚咽,一抽一抽的。
“老太太,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阮文昌鬱郁的看了大嫂一眼,心中也是埋怨,阮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今被萱姐兒害慘了。萱姐兒是無辜的又怎樣?對頭是皇后,阮家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不是皇后的對手。
馮老太太沉默良久,才嘆了一句:“眼下只能靜觀其變了。”
過了個把時辰,七老爺和八老爺回來了,兩人垂頭喪氣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說:“香水鋪子已經被查封了,香水作坊的裝置連同剛配製出來的一百瓶香水都被官府抄走了。”
周皇后這是要絕了阮家的生路啊!阮家上下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變成了絕望,阮家的名聲毀了,希望沒了。
阿語回到荷香院,把事情跟娘說了,俞氏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囈語道:“阮家就這麼完了?”
阿語沒有回答,樹了周皇后這個大敵,阮家想要翻身,希望渺茫。
就在阮家遭受重創,人人自危的時候,宮裡來了人,傳了一道口愉,阿語當時不在場,後聽三伯母說,周皇后要阮思萱出家。
阮思萱當場就暈了過去,好不容易被救醒,又鬧著要撞柱子,要抹脖子